“现在。”

明危亭轻声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回家吗?”

第48章 船长

骆炽抵在他的肩上。

骆炽用力抵在他肩上, 单薄瘦削的脊背因为急促呛咳打着颤,却依然不管不顾榨取力气,握住他的手臂。

那种力道完全不只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暗淡稀薄的雾气里, 湿透了的落叶被海风卷开。

枳木的枝杈间迸出几颗明明灭灭的火星。然后一瞬间, 有火不顾一切地吞噬着一切现实一切过往挣扎着燎起来。

火燎起来, 用上不计代价宁可把自己燃尽的力道,扑出来去碰覆落的影子。

明危亭把骆炽拖回怀里抱实。

骆炽不出声, 浑身痛得悸颤,在外套下死死蜷紧。

他的头现在不疼,完全不疼, 疼是身上来的。可能是胸腔里某个早没感觉的地方, 可能是脊骨的某段骨髓。

激烈得像是能把他焚尽的剧痛一瞬间吞没了他。他或许是在那一瞬间被剥净了血肉, 连骨头也一刀一刀刮净, 他像是站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看着那把火把自己全烧完。

原来不一定是灰白的冷烬。

原来不一定是冷烬。

明危亭抱着骆炽,抬手护住骆炽头颈, 把人拥在肘弯。

他给出比骆炽榨出的力道更明确的回应,直到怀里的身体终于开始放松,慢慢停下那种几乎是瞬间爆发出的战栗。

……

卧室门外, 来送制氧机的明禄没有进门,迎上明危亭的视线, 放心地笑了笑,把机器轻轻放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