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音的是离港口不远的一座钟楼,日复一日地鸣响报时,钟声沿着风可以传出很远。
那座钟楼出名的是指针。听说是专门请艺术家设计的,雕花镂空都十分巧妙。分针看起来像是个一直在赶路的人影,因为光线角度不同,每个小时都会有变化。
……
听说有些象征性的意义,一直在赶路,一直在不停向前走。每天固定走二十四圈,在零点钟声响时固定回到原点。
“火苗。”明危亭轻声说,“不是原点。”
明危亭说:“是新的一天。”
骆炽睡在新的一天。
也不知梦里遇见了什么,睡着了的神情竟然也很严肃,像是梦到了什么很要紧的事。
明危亭不惊扰他,拿过明禄留在床边的电脑。
《火苗》从这天起的零点起更新。龚寒柔对作品一向严苛,场景复现部分需要长时间打磨,暂时还不会播出。
现在放出的,是一部分与当事人相关的真实影像资料和采访,同时作为片花,加入了部分拍摄过程的记录。
明危亭戴上耳机,拖动进度条,找到骆炽在任家的部分。
任霜梅很喜欢给骆炽拍视频。
不是监控摄像那种冰冷的角度,手持摄像机里的骆炽真实鲜活,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
……
在任霜梅眼里,那个孩子除了特别聪明、特别懂事、特别让人喜欢,本来也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
骆炽第一次做点心,被炸了的烤箱吓得跳起来,手忙脚乱想要补救,被笑得肚子痛的任姨抱在怀里揉。
骆炽抱着刚买来的吉他,磕磕绊绊地找音,拨出一首《两只老虎》。
骆炽学画画,把颜料蹭到了鼻尖上,瞪圆了眼睛看着笑到不稳的镜头,自己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