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线很暗,房间里没有特意开灯,但这种昏暗却一点都不显得压抑和沉闷。

明危亭思索了一阵缘由, 然后发现是因为骆炽。

因为骆炽,所以什么都不沉闷。

骆炽不知道, 十年前的那场篝火晚会,在邮轮上其实也完全不止他一个观众。

那天一整天的天气都阴沉,客人也没什么精神。晚上没有安排任何项目, 只是一次因为天气不适合航行而暂时转道, 再普通不过的临时泊港。

任夫人给骆炽的吉他装了拾音器,连了效果器和音箱, 声音可以传出很远。

在骆炽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推开窗户,好奇地走到甲板上往远看。

天还是很阴沉,即使是在夜里,也依然看得见大片的浓沉乌云。

船上慢慢变得热闹。

并不是所有人都去听吉他,只是人们开始走动、聊天,开始轻松地说笑。

忽然有人说,今晚的海风原来这么舒服。

……

又被掌心的力道坠了坠,明危亭回过神。

骆炽额间沁着层汗,胸口也起伏,却还是抱着吉他期待地盯着他看。

明危亭看他高兴成这样,自己也不自觉跟着显出笑意,抬手摸了摸骆炽的耳朵:“怎么这么酷。”

骆炽的耳垂瞬间发热,他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地向上抬,单手撑着身体挪得近了些。

他满心都是兴奋,正想开口,就听见影子先生停了两秒,继续严肃反省:“怎么会有粉丝这么不会夸人。”

骆炽忍不住笑出声,原本要说的话也咽回肚子里,一本正经抱着吉他,又慢吞吞挪着坐回去。

明危亭拿过放在一旁的电脑,点开整理过的文档,从头到尾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