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拍了自己一把:“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要紧。”明炽非常沉稳,屈起膝盖,手臂抵着下颌,“我也正在想这件事。”

护士长试着问:“什么事?”

“完全不记得在哪认识、不记得认识了多久,什么都不记得。”明炽的神色挺严肃,“这种情感是我现在的大脑产生的,还是以前的大脑告诉我要记下来的。”

护士长就怕这个。

这层病房同样见证过太多另外一种情况。

受损的记忆太多,再熟悉的人也可能会被忘干净,性情变化、心态迥异,最后只剩下陌生和遗憾。

这种情形没法责怪任何一个,再多的遗憾,也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护士长捏了把汗,悄悄问他:“想出答案来没有?”

明炽瞬间不严肃和沉稳了。

热腾腾的年轻人抬起手,自己给自己飞快扇风,指那个显然当了叛徒的告密温度计。

护士长愣了几秒钟,笑得直不起腰。

……

身体检查结束,明炽和护士长挥手道别,被对方提醒了等重新能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回来报喜,又多添了一个约定。

一定要带着一想就烫的先生一起回来。

等到时候,要是还一想就烫,就得给护士站带一大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