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先生点了点头,复述并背诵:“居然还能掉下床。”

明炽自己被自己的话堵到张口结舌,彻底告负一局,按着胸口追悔莫及。

明危亭低头看他,眼底柔和。他们不再讨论这件事,明危亭拍了拍他的背,温声说:“去洗漱吧,记得保护伤口。”

明炽点了点头,被影子先生扶着手臂,撑坐起身。

他在卧室通常不用手杖。这里的地毯铺得比外面还厚很多,就是专门给他用来随便摔的,所以其实刚才就算掉下床也完全没有关系。

刚才闹得太厉害,这会儿就要特地注意动作,以免头晕。明炽在床边垂着头坐了一阵,察觉到影子先生绕到床前,蹲下来抬头看他,嘴角就立刻得逞地飞快抬起。

明炽飞快撑了下床沿,自己也滑下床,和影子先生变回了面对面:“还有件事。”

明炽咚一声坐在厚实的地毯上:“做完了才能去洗漱。”

明危亭单手护在他身后,确认了不会磕碰才收回:“什么事?”

明炽抬起手,握住影子先生的手臂,把他向床角拉了两下。

明危亭跟着坐过去,正要询问,忽然一怔。

明炽的神色忽然彻底认真。

他认真地看了面前的影子先生很久,久到他的嘴唇微微抿了下,然后低下头,印在明危亭的指节上。

一样的动作,但明炽暂时还做不出那种点水的优雅,也同样还没找到窍门,该怎么让它变得叫人脸红心跳……所以他能够给出的,只有把心跳也这样印上去的郑重。

他把这个动作变得完全郑重,像是在欠条上签下自己的新名字,也像是宣誓从此踏上广袤无垠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