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禄停下话头,明家的总管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更久,然后才笑了笑:“是。”
“先生。”明禄说,“您比您想的更了解您父亲。”
明危亭靠在座椅上,摇了摇头。
他依然不了解父亲,只是他想,或许他和父亲是一种人。
他从小就认为,自己会遵循和父亲相同的轨迹。去做那个“先生”,去协调和处理公海上的事,去做生意,然后按部就班地过完一生。
船在海上走,海底的暗流潜礁有时会相当复杂,水文状况未必都能被仪器测出来,每条航线都需要前船来探。
他跟在父亲后面走,不论势力纷争还是生意,父亲探出的暗礁就会告诉他避开。
“唯独这件事。”明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禄回过身看他,停了停,缓声开口:“先生到最后也不清楚该怎么做,所以把航线留给您。”
明危亭按了按额角,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他到现在依然坐不惯车。
和船上相比,车窗外的场景变动实在太快了,在海上航行一整天,也未必会看到一路上这么多的变化。
所以,母亲一定也有相当久的时间坐不惯船。
“资料里说。”明危亭收回视线,看向那个文件夹,“淮生娱乐的记者会,想请我们配合,他们要发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