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明炽小声说,“我们去玩。”

……不论这句话被默念过多少次。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来说出来的时候这么疼这么爽。

明炽和这片墓园的每棵树都很熟,和每棵树都聊过天。

他现在想和每棵树说一遍,他要带妈妈去玩。

脚步声传过来,明炽一听就知道是谁,抿起嘴角,眼睛超级亮地抬头。

明危亭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把他的宝贝玻璃还给他。

明炽怔了下,看着自己的掌心。

……

他们大概都有很多话要说。

多到不知该怎么说清,所以明危亭把吊坠直接拿上来,所以明炽即使不记得很多事,也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

明炽深呼吸了下,他花了点时间回过神,找到自己的嘴和声音:“糟了。”

明炽用力揉了两下眼睛,低下头,看着和他一起重新活过来的吊坠。

“糟了。”

他严格地管住了自己的手和身体,但声音还是有一点不稳:“计划好了只哭三分钟的。”

明危亭把手拢在他的头颈后,低下头,视线全无旁骛地落进他眼底。

明炽抿起嘴角,把手掌摊过去,轻声说:“先生。”

明危亭在他掌心轻吻那个吊坠,然后明炽也低头去亲了一下,他整个人热腾腾地抬头,发现这一次明先生的耳廓竟然也像是隐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