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停顿了下。
他察觉到明炽的动作,就把对方稳稳放在地上,依然让他披着那件外套:“等着?”
“等着,我去想办法。”明炽抿起嘴角,拿出了点打江山的架势,说出的话至少还冷静,“这些灯里面……的一盏。”
明危亭忽然笑出声,明炽就也绷不住地笑。两个人相当幼稚地这么无缘无故笑了半天,明炽才终于深吸口气,揉了揉眼睛抬头。
明炽抬起头,神色忽然变得沉稳又郑重。
明危亭看着他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沙滩上,那些经理提起他们明总是怎么去邀请那些有些抢手的艺人、怎么谈对赌合同、怎么敢承诺更优秀的资源的。
不光是靠任夫人的遗泽,不光是因为过去被任夫人带去见长辈,曾经有过的那些或深或浅的人情。
骆枳当时的状态不好,那些人多少能看出来——即使看不出也能猜得到。
这个年纪接手家族生意出来独当一面并不稀罕,但稍微知道些内情的人,就知道骆家和任家是怎么对待这个年轻人。
任何人在这样的生活里独自长大,状态都不会好。骆枳能替那个快要倒闭的影视公司出头,能带着一群同样像是散兵游勇的部下出来跑资源、谈对赌,已经让他们很惊讶。
但只要你愿意和他谈一谈,和那个年轻人面对面坐一会儿。
只要愿意不受任家那个继承人的干扰、也不被那些偏见和流言影响,认真听一听他说的话,给他一点慢慢把话说清楚的时间。
刚起步的那一年,和淮生娱乐的合作的企业和资源虽然不多,但其实都相当牢固和稳定。
“没道理可讲,你只要看他的眼睛。”匡砺说,“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会骗你。”
方航灌了两口啤酒,笑着补充:“他也的确不会骗你。”
他们总经理就是这种脾气,明炽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贸然做空口的许诺,但只要是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