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这座花厅,建筑在赵家花园之中,花园不大,但却种了不少奇异的花树,那都是病家感谢赵百年,知他喜欢花树,千方百计寻求而得,当作礼品送来的,赵百年为了照顾这些花树,特别请了两个对养花很有经验的园丁,照料这些花树,但却整理得繁花似锦,一年四季,花香不绝,叫作赏花轩。
现在,这座花轩中,坐了四个人。
张岚高居首座,左侧是四十多岁的精干的中年人,赵幽兰坐在右边,肖寒月的坐椅,紧领赵姑娘,但却向后退开一尺。
这是肖寒月的自谦,表示自己不是参加这个会议的人,而只是保护赵姑娘的护院武师。
他做而不骄,通情达礼,事理之间,极有分寸。
也因为如此,使张岚对他轻藐敌视的态度,改变了不少,没有再故意挑剔他。
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婢,奉上了香茗、点心,退到赵幽兰的身侧站着,但赵幽兰却一挥手道:
“杏花,你出去!”
杏花微微一楞,道:
“是”
她转身出厅,而且,顺手带上了厅门。
张岚望望左侧的中年汉子,道:
“王总捕头,有没有什么消息?”
“大人,守义很惭愧……”
张岚一皱眉头,道:
“那么大一个人,难道会化作清风而去不成?”
王守义苦笑一下,道:
“大人,像石沉大海一样,除了应天府的捕快完全出动之外,连京口、通州和苏、杭二州的捕快,都已经出动了,水旱两路,除了明卡盘查之外,还有暗探巡骑,四路策应,除非,他当夜能把赵大夫运出金陵,远行百里之外……”
张岚接道:
“不可能!”
王守义转头看着赵幽兰,道:“令尊失踪几天了?”
肖寒月心中忖道:好利害的王总铺头,言词之间,故设陷阱,希望幽兰姑娘不要上当才好。
赵幽兰果然没有上当,立刻接道:
“当夜初更过后,我离开家父书房,第二天日上三竿,发觉家父不在,午时之前,已向贵府报案。”
王守义点点头,道:
“张大人,卑职接到报案,已知此事非同小可,一面通知刑案师爷,一面下令捕快出动,封锁水旱两路关口,日落之前,知府大人召见卑职,研判案情,同发到七王爷的令谕,将军府也出动了水、陆巡防快骑、轻舟,封锁四城、江道,一面飞马传令,分以京口、徐州,方圆两百里内,都已在盘查控制之下,正如大人所说,除非赵大夫化作清风消失,卑职也奇怪,何以找不出一点线索?”
张岚叹息一声,道:
“王兄,我也久闻你声誉卓著,是当之中有名的神捕……”
王守义接道:
“张大人夸奖了,卑职惭愧,还请大人指教。”
张岚道:
“王兄,我在王府,只是客卿身份,没有官衔,咱们就从俗称呼吧!”
“是是是,守义恭敬不如从命,张兄是武林名宿,请指教守义一条明路。”
如认在武要中的声望,张岚确然高过王守义很多,但如说到办案之能,王守义是江南第一名捕,经验、判事之能力,就非张岚所及了,这几句话里恭维,暗中却把难题推到了张岚的头上。
张岚一皱眉头,暗道:作官的人果然厉害,我跟他客气两句,他却把难题推到我的肩上。心中尽管别扭、生气,却又无法说出口来,一时间沉吟不语。
赵幽兰感觉到是该肖寒月表现的时候了,回眸示意。
肖寒月还想再等等,但赵幽兰既然示意了,只好提前开口,轻轻吁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