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给他打掩护。

那时候凉不怨总是穿着校服,新订购的校服不是刚好合身的,会大一号,因为凉不怨还要留着以后穿。

而洗得发白、边沿都起毛了的校服又短一截,会露出一大截脚脖子。

他每次凑近凉不怨或者抱凉不怨时,总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硫磺肥皂味。

因为他是用硫磺肥皂手洗衣服,洗衣粉太贵,硫磺肥皂只要一块钱就可以买到一块。

现在凉不怨的肩臂结实了,腰腹上和手臂上的肌肉也虬结了起来,就连身上那熟悉的硫磺皂味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凉不怨自己本身的味道。

让人安心。

纪凭语闭上了眼睛,由着凉不怨沾湿了他的衣领,自己鼻头也跟着发酸。

将凉不怨的脑袋摁下来,不过是不想让凉不怨看见他也掉金豆子了。

纪凭语要面子,做不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么「狼狈」。

但是……

他缓了缓,微哑着嗓音喊他:“凉不怨。”

凉不怨的双臂就跟割不断的麻绳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嗯。”

“别哭了。”纪凭语有点无奈:“我都快被你勒死了,哭得却是你,究竟谁欺负谁啊。”

凉不怨的鼻尖隔着衣服抵着纪凭语的锁骨,声音低得有些模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什么都没有,拥有的所有东西对于纪凭语而言是从小到大看惯了、见腻了的,纪凭语就算真的不要他了,也很正常。

纪凭语动了动唇,心里难受得厉害:“我没有。”

他解释道:“你当时说要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但那时候出了点事,所以让你等了这么久…三言两语说不清,现在还在录节目,等节目结束后我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