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寰看她凄伤神态,不禁又呆了一呆,道:“怎么?你受了三师叔的责骂?”
童淑贞幽幽一叹,道:“我触犯了派中规律,不能再在金顶峰存身了……”
梦寰吃了一惊,接道:“你是被逐出门墙的?”
童淑贞凄凉一笑,道:“我是私自逃下山的。”
梦寰一皱剑眉,沉吟一阵,才摇摇头,道:“据小弟观察,三师叔对师姊十分器重,师姊纵然触犯门规,料想三师叔不致严加责罚,望师姊随小弟一起回山,由小弟出面,恳求三师叔减轻责罚,师恩深重,岂可随便一走了之?”
说完话,深深一一揖。几句虽然婉转,但却大义凛然。
童淑贞只听得悚然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默默垂下头去。
杨梦寰察颜观色,知她心中已动,随又接着说道:“咱们昆仑派在江湖上声望甚隆,师姊如果一步失错,不但使咱们昆仑派授人笑柄,而且对师姊更是不利。师姊兰质慧心,请三思小弟冒昧之言。”
这时,他已看出童淑贞可能和陶玉私奔离山,因为不便指责陶玉,只好对童淑贞晓以大义,使她迷途知返,不要贻笑武林。落得叛师之名。
他哪里知道童淑贞窝了一肚子难言的苦衷。
只见她倏然抬头,变得一脸坚强,淡淡一笑,反而说道:“你由祁连山送朱姑娘到什么地方去了?”
梦寰道:“我送她到括苍山。”
童淑贞冷冷问道,“这段行程不近,以你的轻身功夫而论,得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到昆仑山金顶峰去?”
梦寰笑道:“去时乘她的灵鹤玄玉,只不过两日一夜工夫,我因急于西返,送她到括苍山后,就留字告别。括苍山到昆仑山这段行程大约估计总在万里之上,以小弟这点功力来说,从容点赶到,一个月不够,但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天,只在因旅途遇上一件意外事情,以致延误行期半年……”
童淑贞冷笑道:“这半年中,你可想起过霞琳师妹吗?”
梦寰听她陡然问到霞琳身上,不觉俊脸一热,答道:“沈师妹甚得三师叔惜爱,且有师姊照顾,因此我很放心。”
童淑贞目光凝注在梦寰脸上,道:“那你这半年中过得很快乐了?”
梦寰一时间想不出她这话含意,微微一怔,随口答道:“这半年中,我虽连遇数番凶险,但均幸化险为夷,几日水牢之苦,那也算不得什么。”
童淑贞道:“嗯!这也许就是男女不同之处,你知不知道霞琳师妹为你身染重病,几乎送命?”
梦寰心头一震,问道:“她现在好了没有?”
童淑贞道:“如不是你送的那位朱姑娘及时赶到相救,只怕尸骨已寒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