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兰忽然抛去手中绢帕;缓缓把玉颊移贴在梦寰脸上,星目中热泪如珠,滴在梦寰脸上。柔声说道:“你叹息什么?我决不会安静地活下去……”
杨梦寰突觉眼眶一湿,热泪泉涌而出,低声一叹,道:“姊姊,我有什么好处,得你这样怜爱,真不知是几生几世,修得的福气,我知道姊姊这等人物,表面看去虽然冷傲难测,高不可仰,其实心中却热情洋溢……”
朱若兰附在他耳边,答道:“那只限对你一人……”刚说出一句话,忽觉头一晕,不自主向前一栽,轻贴在梦寰脸上的玉颊,向前一滑,两片甜柔樱唇,无巧不巧正滑在梦寰的嘴上……
杨梦寰虽然得朱若兰两度用内功真气相助,导引他滞凝在丹田的元气,但两次梦寰均在昏迷之中,故而没有什么感应,这次,杨梦寰神志正值清醒,是以和上两次大不相同……
只觉那滑腻的樱唇,轻柔地触在自己嘴上,息间带着淡淡幽香,轻缓的拂在脸上……
突然,他觉出那相触樱唇,不住轻微的颤抖,而且还有些冰冷,揽了在他背上的手臂,亦逐渐松开……
原来朱若兰先以本身十数年修炼的一口真元之气,注入梦寰口中后,人已难再支持,又强运功力,打通他奇经八脉,杨梦寰虽转清醒,她本身却耗去全部真气,伏在梦寰身上,晕了过去。
杨梦寰情急之下,两臂忽地用力一圈,抱紧了朱若兰的娇躯,叫道:“姊姊,姊姊……”
忽然石洞外传来几声喝叱之声,紧接着兵刃交响,惨叫不绝。
朱若兰被梦寰情急一抱之势,触在后背“命门穴”上,她本具有上乘内功基础,经梦寰无意触及要穴,人忽然清醒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笑道:“你不要担心,我不要紧,休息一阵就会好的……”
突然间,她发觉自己被梦寰紧紧地抱在怀中,脸儿相偎,胸儿相贴,一阵羞意,泛上心头,急声接道:“快些放开我,这像什么样子?”
杨梦寰心头一凛,急忙松开双臂,无恨愧疚他说道:“我见姊姊晕厥过去,一时情急失常,以致唐突了姊妹……”
朱若兰挺身坐起,举手微拂着秀发,笑道:“我不是怪你,你不要多心。”
但闻彭秀苇娇叱之声,不停从石洞外面传入,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石洞外面,似是打得十分激烈。
朱若兰一颦黛眉,轻叹一声,忽又展眉笑道:“彭秀苇七步夺魂沙,和阴磷雷火箭两般暗器,足可挡得住来人,你不要被那搏斗之声惊搅了心神,快些给我闭上眼睛休息罢!”
浊光照射之下,杨梦寰看到了朱若兰困倦的容色,过去那艳丽的嫩脸,此刻已变成苍白之色,那黑白分明,湛湛逼人的眼神,此际亦神敛光散,一个容姿绝世,艳丽无比的美人,眼下忽然变得十分萎靡,娇弱不胜,不禁感慨万端,叹口气,道:“姊姊你好像受了重伤……”
突然,他想起朱若兰在饶州客栈中替慧真子疗伤后的困倦模样,啊了一声,接道:
“姊姊武功何等高强,别说当今之世,未必有人胜得了你,纵然是有,也难把你伤成这等样子,定是为了救我性命,消耗本身真气过多,才把你累成这样!”
朱若兰微笑答道:“我只要静养一阵,就可以复元,你重伤未愈,不宜多耗一分心神,既然怜借我为你疗伤之苦,就该为我和琳妹妹珍重,快些闭目行功,不准分心挂虑洞外打斗之事,需知我和琳妹妹……”
她突觉一阵羞涩,余言再难出口,幽幽一声轻叹,闭上星目,两颗晶莹的泪珠,滚下玉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