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见他,不但要害他伤势难愈,恐怕还要害我黛姊姊走火入魔……”
陶玉惊讶地啊了一声,道:“什么,他那样惨重内伤,还真有疗好之望不成?”
沈霞琳笑道:“我黛姊姊本领大极啦,什么困难之事,她都有办法解决……”
彭秀苇大概是看出了陶玉异常神情,截住了霞琳之言,冷冷接道:“你这人怎么这等不识抬举,人家已对你说得十分清楚了,还在喋喋不休地罗嗦什么。别说那石室中有人疗伤,就是没有人在室中疗伤,你也不能进去!”
陶玉冷笑一声,道:“姑娘这份尊容倒和说话一般,使人不敢恭维,如果我一定要进这石室,你又敢怎么样?”
彭秀苇道:“那就请试试我七步追魂沙味道如何?”
沈霞琳似是十分为难,幽幽劝道:“你们不要吵啦,惊扰了黛姊姊,怎么办呢?你一定要见寰哥哥,就请在这里住两天吧,待他伤势复元,再见也是一样。”
但闻步履之声,逐渐远去,几人似已离开石室门外。
朱若兰听霞琳作主留下陶玉,心中暗暗吃惊,忖道:此人个性阴毒,武功又高,此刻,陡然打上白云峡来,只怕不会怀着什么好意。沈姑娘无城府,留他住下,这无异开门缉盗。
她心中念头还未转完,忽听杨梦寰长长吁了一口气,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情景,不禁一呆。
赵小蝶一扬手中匕首,在梦寰面上一晃,冷冷他说道:“你回聚丹田真气,尚未能完全隐固,快些运气调息,使气血运行于经脉之间,自行再回取丹田,然后,还要坐息四个时辰以上,才能算完全复元。”
这几句话,虽然指导杨梦寰疗伤之法,但因她声音冷峻,又满脸冷若冰霜的神情,虽是好话,但听上去,亦使人有极不受用之感。
朱若兰看得颦起眉头,暗自忖道:你这等冷漠的神态,哪里像替人疗伤的模样,手举匕首,倒像是逼问敌人一般。
杨梦寰缓缓转动眼睛,目光由赵小蝶脸上移注到朱若兰身上,嘴唇启动,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忽觉一般冷气,逼到胸前,赵小蝶娇脆冷漠的声音,重又响起,道:“快些闭上眼睛,运气行功,不许说话,也不许看来看去。”
他本有话要对朱若兰说,但闻得赵小蝶警告之言,又把目光缓缓转投到她的脸上。
赵小蝶陡然一扬黛眉,右手匕首在梦寰胸前一按,怒道:“你这人怎么搞的,瞧着我干什么?”
朱若兰看她神态越来越凶,忍不住低声劝道:“蝶妹妹,他已晕迷过去两旬之久,现下人虽清醒过来,只怕神智还未恢复。你这般神情对他,叫他如何能安心运气?”
赵小蝶对朱若兰劝解之言,恍如未闻一般,对梦寰反而更凶起来,手中匕首挥动之间,带起一阵冷风,罩住了他前胸小腹,擦触杨梦寰前胸,划破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汨汨而出。
朱若兰只看得心头泛上来一股寒意,右手疾伸而出,擒拿赵小蝶右腕,想把她手中匕首夺下。那知手指还未触到赵小蝶右腕上,忽见赵小蝶右臂飘飞而起,心头一凛,赶忙把右手缩回。
再看杨梦寰时,已闭上双目,胸前起伏不定,全身肌肉都微微抖动,原来他已遵照赵小蝶吩咐之言,运气行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