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初看一阵,还不觉有什么特异之处,哪知和她目光接触时间一久,忽觉她一片天真可爱。
忽见蓝小蝶脸色一变,取过置放在枕边匕首,目光凝注在马君武脸上,娇脸上泛现杀机,看样子只要马君武稍有失常举动,她即将挥刀刺杀。
白云飞吃了一惊,纵身跃到木榻旁边,低声叫道:“蝶妹妹!他是否已清醒过来?”
蓝小蝶道:“他全身脉穴都已畅通,再过几个时辰,我再帮助他回聚本身真气,他就可自行运功调息了。”
白云飞听她讲话声音仍甚柔和,并无丝毫怒意,这抓刀戒备,似乎是一种本能的预防,心中暗道:看来她心中已深印翠姨偏激遗训,潜在她的意识之中有对男人的深痛恶绝,马君武重伤初愈,只怕理性尚未全复,如果言语和行动之间,对她有冒犯之处,恐难逃一刀之危,现下他体内经脉既已恢复功用,助他回聚真气,已无什么大难,我何不接替她工作,以免她伤害马君武……
白云飞道:“眼下他体内经脉已通,五脏效能又复,那助他回聚本身真气之事,不敢再劳妹妹,就由姊姊代替你吧!”
蓝小蝶低头望望右手握的匕首,笑道:“我知姊姊的心啦!是怕我杀伤他。”
白云飞听她一言说穿,也不再隐瞒,点点头道:“唉!妹妹猜得不错,他在重伤初愈之时,只怕很难有自制之力,妹妹又深怀戒心,时时以翠姨的遗言为念,在这等情势之下,很容易造成惨剧,万一他无意间碰到妹妹,但你却认为有心相犯,这一来就很难分出真正是非,不如让姊姊代你,免得闹出什么凄惨之事。”
蓝小蝶不再答话,缓缓把娇躯移到木榻一角。
白云飞跃上木榻,盘膝坐好,暗中用功,行聚真气。
蓝小蝶忽然向前一倾娇躯,低声笑道:“姊姊,待会你助他真气回聚之后,立时得把他扶起。”
白云飞听得心头一跳,道:“我用手按着他的穴道不也是一样吗?”
蓝小蝶道:“那怎么行?他真气复聚的瞬间,是这疗伤过程中最紧要的关头,姊姊必须扶起他身体,再以本身真气助他,使他能把那一口散去元气,重回聚丹田之中。这中间道理,一时间很难说得清楚,要知现在推动他五脏跳动,血脉运行的完全是我本身相助他的真气,必须要使他引为己用,他才能够真的重生。”
白云飞不再多问,举手理理云鬓,闭眼运集功力,然后,缓缓伸出右手,向马君武璇玑穴上按去。
她手还未触到马君武身体,忽听一声微弱的叹息之声,吓得她急忙把伸出的右手缩回,定神望去,只见马君武微一睁动双目,又很快地闭上。
虽然只是那么轻迅的一瞥,但已使白云飞心头泛上了无比的羞意,那收回的右手,再也不敢伸出。
忽听蓝小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姊姊,快些动手,他已经清醒过来了,我帮助你。”
只觉一只手掌,轻轻地按着她背心命门穴上,一股热流很快地流行全身,和她本身真气,汇合在一起。
处此情势之下,白云飞只得疾伸右掌,按在马君武璇玑穴上。
只感蓝小蝶触在自己后背的手掌,热流滚滚而下,有如怒海波涛,无尽无止,不禁暗暗惊心,忖道:她这精湛内功,别说我难及她万一,就是师父,只怕也难及她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