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释啊!这些在经验中磨练出来的见识、能力,不是读通了洗冤录,就能比拟,这种人才是刑部之宝,很多的冤案,就要靠他们丰富的经验,找出破绽,揭发真情,张百通、这老仵,绝不能离开刑部。
心中念转,口中笑道:“我相信你的话。”
边仵作喜道:“总捕头信任我?”
“是,我相信你的经验,举国无人能及,我相信你说的话,字字真实,好好的干下去吧!刑部不能没有你边老仵作。”程小蝶道:“回去休息下,小雅,送边老仵作养息银子一百两,准休假十日,不过,边老仵作,十天后一定要回刑部上班啊!”
边仵作感动得流下老泪,道:“士为知已死,你总捕头在任一天,边某人老死任上不说辞,我不明白言大人身上的毒性,怎会消退,但如一定要找出原因,就要刮骨、煮肝了。”
“刮骨、煮肝,一定能找出来证据吗”?程小蝶道:“毒性既已消退,肝中怎会还有余毒?”
“是的,肝滤人体百毒,致命的毒性,肝必尽力吸收,存积不放。”边仵作道:“骨受毒浸,必然色变,就算毒性消退,它也无法很快复元。”
这真是千金难卖的经验之谈,程小蝶高兴极了,挥挥手,道:“边老,去休息吧!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一句边老,叫得老仵作感慨万千,趴到地上,恭恭敬敬对着程小蝶叩个头,才起身退了下去。
“张班头,通知言夫人,尸体可以入殓了,发丧的事,还要等待几天,我在库房中点验玉器,办完事,到库房中去找我。”
张百通应了一声,步出书房。
他能言善道,鬼计多端,程小蝶相信他一定能说服言夫人,因为,单是言侍郎收存的那些玉器,就是够抄家灭门的罪证了。
这是一座很坚固的库房,四壁都是木架,摆满了各型玉器,收藏之丰足在千件以上。
程小蝶吃了一惊,忖道:死了的言侍郎,可称得是爱玉成癖,这满室玉器,件件都是美玉佳品,否则言侍郎也不会收集它了。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这些玉器,点查过没有?”
“点查过了。”一个守护玉器的捕快,应道:“郭副总捕头亲自查点,一共一千二百三十八件。”
程小蝶目光转动,发觉架上玉器大都翠如嫩绿,白如凝脂,却有一件黑如泼墨,是一双三足蟾蜍,而且独占木架一格,想来是十分名贵之物了。
伸手取过,凉透手指,忖道:这是什么玉啊!冻寒如冰,色泽如墨,是不是也算玉呢?
目光转动,又发觉了几块,色泽淡黄的,形如一般土石之物,竟然都摆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程小蝶不再看了,她已明白,这方面智识浅薄,是无法看出什么名堂的,只能把几件色泽怪异,形状可爱的玉器,记在心中,等到各处名家到此,鉴赏大会时,看会不会有人提出解说。
小文、小雅,都看得目迷五色,有几件莹晶夺目,可爱至极,真想收为己有,但她们都强自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