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盛朝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眼眶倏地红了:“不是的,绪绪,你做的很好吃,我没有骗你。”

戴绪“嗤”地笑了一声,听起来有点无奈,沉重得不像过去那个清冷温柔的青年:“我会给你做点别的。”

骆盛朝几乎能从那层层衣料之下看到嶙峋的脊骨,戴绪打了火,动作间不经意露出了手腕上一圈圈的白。

骆盛朝被心里的疼弄得嗓子发哑:“今天不弄了,你很累了,我担心你。”

戴绪把部分蒜片拨到锅里炝锅,不大的厨房里顿时弥漫起烟火气。他低声说:“我可以的。”

骆盛朝说:“我知道你可以的,绪绪,我只是想改天,改天你做给我吃。”

戴绪本身可能并不想妥协于自己的虚弱,可是他对骆盛朝永远是顺从的。他听到骆盛朝说担心他,只觉得心中作痛时又隐隐尝到了一丝甜味。

他又给骆盛朝添麻烦了,这样骆盛朝怎么可能愿意留下来,可是骆盛朝说担心他……他说他担心他啊。

戴绪短暂地抛弃了罪恶感,嘴角短促地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他从抑郁症发作的负面情绪中走出来,推开了对骆盛朝的恨恼,如愿尝到了被关心的甜蜜。

骆盛朝也确实是很担心戴绪,后者在灶台边上做饭,前者便就站在他身后两步看着。戴绪刚刚发作过一次,骆盛朝总怕他现在情绪和身体状况都不稳定,又不敢跟他执拗,只能这么小心翼翼地守着。

戴绪压抑的哭声似乎还回响在他耳畔,骆盛朝眨了眨红肿的眼睛,突然打断了这阵只余锅铲翻炒声的沉默。

“戴绪,我不太确定你之前有没有听到…但不管如何,我觉得我都有必要再和你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