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痴大师道:“你虽是长老身份,也不能这般藐视本座。”
语声微顿,高声说道:“戒恃院执法何在?”
只听两声:“弟子在此”,两个面目严肃的中年僧侣,大步行了出来,抱拳说道:“敬候方丈令谕。”
一痴大师冷冷说道:“寺中长老四戒,对本座不敬,犯了我少林清规,立刻押往戒恃院去,听候发落。”
两个中年的僧侣,年龄相若,同时穿着灰色的僧袍,缓缓走到四戒大师身侧,各掌一礼,说道:“掌门的法谕,长老已经听到了?”
四戒大师道:“听到了。”
左面一僧道:“寺中法规森严,长老请随弟子,到戒恃院中去吧!”
四戒大师轻轻吸息一声,道:“老衲死不足惜,只是四方师兄的沉冤,只怕是永远无昭雪之日了。”
语声微微一顿,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老衲乃寺中长老身份,掌门人不经长老会议,只怕还无法把老衲送入戒恃院中。”
一痴大师冷冷说道:“你要抗拒掌门法谕?”
四戒大师道:“我少林寺中法规森严,老衲岂有不知之理,正因为要按寺中规戒行事,老衲才不甘受掌门之命。”
一痴大帅道:“师叔可知掌门方丈的权威么?”
四戒大师道:“老衲岂有不知之理。”
一痴大师道:“我少林门规之中,明定掌门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领导全寺僧侣。师叔如是硬要强词夺理,那是强逼本座请出绿玉佛杖了?”
四戒大师呆了,默然不言。原来那少林寺的绿玉佛杖,乃寺中最高权威之征,不论何人。都不能和那绿玉佛杖拒抗,在绿玉杖之下,只有挺受佛杖碎顶,不论何等身份,也是不能违命。
但闻一痴大师喝道:“戒恃院执法弟子听命,如若四戒不肯受命就法,本座当请出绿玉佛杖以惩叛徒。”
两个中年憎侣,既不敢有违掌门之命,又不敢对那四戒大师无礼,齐齐躬身说道:“掌门法谕,森严无比,长老如是不肯就法受缚,弟子等只好退而复命了。”“站在大殿门口的四律大师,突然接口说道:“我寺数百年来,掌门法谕从来是无人不遵,师兄乃寺中最受人敬重的长老,为何要破此例,不如受命就缚,先在戒恃院中小息,纵然师兄确有冤枉,亦不妨等到长老会中,再行早辨。”
四戒大师脸色忽青忽白了一阵,缓缓伸出双手,道:“好!你们在老衲身上加上刑具吧!”
左少白冷眼旁观,看那四戒大师受缚之情,显然内心中经过了一阵剧烈的搏斗之后,才举起双手就缚。心中暗暗忖道;这四戒大师满怀正义,眼看就要揭开我左家含冤真相,竟被少林法规所制,送往戒恃院中,少林门规如此森严,寺中僧侣纵然对那白马山的往事,确有所疑,但也不敢多管闲事了,我左少白既不受少林门规束缚,何不先救了四戒大师。心念一转,举步向前行去。
万良一直在留心在少白的举动,他经验广博,心知此刻正处在九死一生之境;不得少许的行动,只要一步失错,决难生离少林寺中,眼看在少白举步而行,心知他要出手干涉,急急伸手,拦住了左少白,低声说道:“不可造次,江湖上最为忌恨他人干与本门中事,你如出面一管,必将激起少林僧侣的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