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用手去捂着伤口,却挡不住血液从手缝里渗透。
祁天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那个孩子……没有医疗兵给他看看吗?”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回答了祁天一句:“伤员太多了,根本就来不及看,每天都在死人,刚开始还有人把遗体运回去,交付给家属,现在……死了就死了,在这里随便挖个坑,立块碑,就当是安葬了。”
又有人接着感慨:“要是我们也死了,怕不是也要葬在这里。”
祁天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柱上慢慢的往上爬。
“害怕了?”有人撞了一下祁天。
祁天回国了神,轻轻的笑了笑:“谁不怕死?”
“也是。”
祁天:“不过,不后悔就是了。”
一来,他是个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指责和荣耀,二来,如果他真的在战场有了什么意外,那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有了正大光明被拿掉的理由了。
怎么想,对祁天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比起死,他更害怕自己身为oga,还给一个看不起的oga生下孩子。
祁天跟着大部队往前走,这一批的新兵要经过清点,然后分发武器,最后被分到不同的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战,所有安淮和沈长泽这几个高级军官也亲自到了场。
当安淮念到祁天的名字时,他的眼神不由的凝滞了几秒。
祁天……
原本安静不已的练兵场因为安淮的沉默响起了细小的议论声。
沈长泽:“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