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山庄内快步走出来两个中年汉子。
这两个汉子年纪不到四十,都是一身华服,一个身材瘦削,面目白皙,他身穿玄色长袍, 一个红脸虬髯,威武雄壮,他穿的乃是锦缎衣裤。
面目白皙的汉子一个墒步,双手齐拱,口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欢迎麦少侠侠驾光临,在下文守宗,忝掌金氏山庄总管。”
麦小云抱起子回礼之手,也笑笑说:“哦!文总管,劳烦你了。”
“哪里的话?”文守宗左臂一横,他接着说:“这位是项兆章,在本庄院职司总护院。”
麦小云双手微一转移,抱拳依旧:“久仰!久仰。”
“哈哈!麦少侠大名震耳已久,今日有幸得见,幸会!幸会。”
项兆章大笑之声一似洪钟大鼓,他也踏上一步,一把抱住了对方尚未放下的双手,好像包袱之裹衣衫,一紧再紧,不碎成粉,也得脱掉层皮,这是他有心相试!
麦小云笑意依旧,他及时运起了神功,犹如板栗之脱离母枝,不爆破就得散裂,他却是适可而止。
“项大侠客气了。”
“哈哈……”
项兆章原本是黑红的面孔更红更黑了,但是,这种人肚肠直,没有心机,吃了暗亏,他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打从心底佩服麦小云的功力与造诣。
他们双双的左右拥着来客,踏过了铺设在广场中间的石板路面,庄院的大门外面已经站着—位六旬的老者。
这位老者红光满面,一脸正气,他就是金氏山庄之主人金泉元。
金泉元面含微笑:“麦少侠光临敝地,金氏山庄倍增光彩。”
“金大侠慈面仁心,声名远播,晚辈景慕得很。”
他们彼此寒喧着,刻板得像一对酸儒与书蠹虫。
客厅内,庄丁依次棒了香茗,麦小云掀盖喝了一口,竟是海南之白燕窝!
燕窝乃是海燕以唾液、涎津一点一滴的在海岛山岩上分泌而成的窝巢,味稠性润,它粗分三类,其色灰者因内中掺有翎毛、苔草等之杂质,故品较差;血色者最具药效,但一般嫌它物腥,惧它色泽;是以纯色最受人们所欢迎!
燕窝乃是稀有的药材,也是名贵之补品,其值如金,但对金氏山庄来说,却也算不了什么,金氏山庄财力雄厚,庄院外面是红墙绿瓦,客厅里头是金碧辉煌,檀香椅、桃花几、铁心木的八仙桌,鳞角片的琉璃灯,他钱庄四布,当然有这等的派头,应该有这等的气势。
金泉元开门见山地说:“麦少侠之来意,老朽已得北京方面缮报,只是未悉用意何在,尚请剀切指明为要。”
原来钱和贵业已报备,原来金泉元也早巳了然,雄怪麦小云冒然来访他们并不见意外,惊奇。
麦小云连忙欠身拱手,他心有所亏,脸有愧意地说:“千祈金大侠原宥晚辈冒昧与放肆,二十年前的那柄翡翠玉如意,不知前辈可否告诉晚辈,它得自何处?”
翡翠玉如意价值连城,珍贵异常,虽然它在金泉元的眼中或许平常得像是扫帚畚箕,既然能慨然的、随意的答赠译者作为酬劳,想必也是别人出售或典质之物,决不会是什么传家之宝,足以麦小云敢赤裸的、剖白的直作此问!
果然,金泉元听了并不为意,他坦然说:“当然,书有未曾为我读,事无不町对人言,这支翡翠玉如意,老朽得来却也甚是偶然。”
“是购买的了?”麦小云惶急地说:“在哪一个城镇?”
“不是的……”
“那它……”
麦小云感觉到意外与不解,他追问了。
金泉元低头沉思一会,然后,他缓缓地说:“记得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老朽路过太湖旁的一个小渔村。”他赧然地笑笑:“二十……应该是十九年前,老朽那时尚在壮年,为贪夜间清静,为图夜间方便,是以赶起了夜路,在到达那个小渔村的时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