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茂不由怔了一怔,顿时收回了劲力说,“芬妹,什么事情?”
余曼芬并不理会他的问话,却漫声的向着麦无名说:“我叫余曼芬,这位……这位公子贵姓呀?”
她炽热的眼光,从未离开过麦无名的脸上、身上。
江宏茂见了、听了,不由怒火中烧,不由妒意滋生,他咬着牙齿狠声说:“管他姓牛姓马,趴下去的时候就狗屎不如了。”
他不愿意余曼芬再和对方攀谈下去,是以撩起—掌,满含憎恨的劈了出去,霎时间就和麦无名战在一起了。
难怪江宏茂口出大言,原来他的艺业并不在外堂堂主吕天成之下;难怪江宏茂妒火中烧,原来他与余曼芬乃是同门,乃是表亲,也乃是一对恋人!
可是他还是跟人家差得很多,十招不到,心中感到震动了,手臂感到忙乱了,脚步也感到凌落了……
这不是江宏茂无能,这不是江宏茂力绌,而是对方的招式太急、太快、太过牟利,他根本递不上手去、用不出力来,只有招架,只有闪躲,只有倒退……
院子外面看热闹的闲人越来越多了,吕天成一见,威风立即显了出来。
“张三,赶他们出去,把大门给关了起来!”
“是。”
张三是“狐狸”,张三是“锄头”,狐狸是仗着虎威,锄头也可以管管畚箕,他也在吼了。
“李七,你们都瞎了眼睛呀!把人轰出去,关上门!”
“是。”
李七那几个人赶了过去,也正想要讨回一些本钱,但瞧热闹的人们都很识相,都很知趣,他们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他们也看见人家已经发了火,不由一个一个自动的朝外面溜了出来。
“啪”的一声,又有人在踉跄了,当然是江宏茂。
江宏茂的右肩垂下了,江宏茂的汗珠直冒了,因为麦无名给了惩诫、给了教训,也给了报复,他卸下了对方的肩臼!
一阵闪动,谢贯基一把扶住了江宏茂,吕天成再次窜了上去?又是一场猴儿戏上场。
江宏茂的舌头打了结,喉咙梗了痰,他无话可说,他也不敢说话,只有眦着眼睛龇着牙,射着怨毒的眼光,含着忿愤的脸色,他突大叫了一声,眼泪不自主的顺着腮流了下来,是吕天成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掌拍上了他的肩臼。
余曼芬的兴趣全在场子中的打斗,全在麦无名的形影,她的师兄只不过是她的师兄,她的表亲也只是她的表亲,恋人!谁说的?还不一定哩!
程计生审慎的又从“忠义厅”中走了出来,这次,他讶异了,也吃惊了,他已经推翻了先前的想法,但仍猜不透长远镖局哪来身手这么高的镖师?
惊异的岂止是程计生一个人?场子中所有的人都在惊异着,包括卢长远他们,只是卢长远他们惊异中掺与着欢欣、喜悦。
历史即将重演了,谢贯基也立时窜子上去,反正大门已经给关上了,无人看见,何妨就来一个二打一!
卢长远见了也想动,但是,他站立的地点距场子比较远,一时来不及接手,等他发觉到麦无名毫不在乎的时候,也就索兴改为掠阵了,因为,这里是虎穴,四周虎子虎孙还多着呢!
吕天成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谢贯基的艺此似乎还比不上吕天成,因此,只不过多拖了一顿饭的工夫。
有人在淌汗,有人在喘气,淌汗的汗流满面,喘气的气,喘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