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圆怔怔的跟着麦小云到了静室的门外,心中狐疑了、忐忑了,他怯怯地说:“云师叔,什么事呀?”
“智圆,现在你得告诉我,谁是无头苍蝇?谁又是老头颠倒呢?”
静室内有一波和尚在里面,他们都守着礼数,不敢过份,不敢放肆,是以麦小云把智圆叫到外面来调笑。
智圆和尚却不理会麦小云的调侃,他绷着面孔审慎地说:“云师叔,你真的是麦小云,哦!你真的不是麦小云!哎呀,你叫我怎么说呢?”
“我当然是麦小云喽!我当然不是那个麦小云喽!”
麦小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是是,不是不是,他也觉得好笑。
“你们师侄两个不可以在背后说人坏话!要知道这会打入割舌地狱的。”一波和尚从静室中传出了宏亮的声音,轻松、愉快、含蓄、舒畅……
“师父,云师叔他调侃我、奚落我。”
智圆又回进了室内,他告状了。
“怎么回事?”
智圆把事情经过述说了—遍,一波和尚也只有苦笑连连,他能说什么?凭良心说,就是现在,他依旧分不清楚这个麦小云是不是真的那个麦小云?若给他诓了,那真可冤人了,但人家却说得那么真切、如此传神,唉!不说也罢!
麦小云也踱进了静室,他含着笑意向一波和尚说:“师兄,时候已经不早了,小弟也想回去了。”
“唔!好吧!智圆,送送你师叔。”
“是。”
麦小云信步倘徉着,如今,他感到好自在,他感到好骄傲,也感到好幸福,昂首对着皓月、迎着清风……
第二天,艳阳高照,松涛呼啸。静心佛堂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麦夫人母子二人又在絮絮的谈论着、谈论着。
“娘,爹的行踪虽然仍是不明,但孩儿已经打听出了消息。”
“你是听谁说的?”
麦夫人神情震动,仳离了二十年的丈夫终于有了消息。
“孤云大师。”
“孤云大师!”麦夫人也知道孤云大师这个人,她不禁惊奇的追问道:“你见到了孤云大师?”
“是的,他是无名的师伯哩!”
“无名?哦!你是说你二弟呀!唉,他叫了二十年的麦小云,现在却是‘无名’了。”麦夫人有些感慨。
麦小云心中感到十分不安,他说:“娘,那二弟仍旧叫麦小云好了,我叫无名,或再取一个名字。”
“不行!”麦夫人毅然的说:“麦小云本来就是你的名字,当初娘怀着你们兄弟二人的时候,你爹曾经说过,不管第一个孩于是男是女,他都叫麦小云!”
“那二弟……”
“你二弟也该知足了,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借用着、霸占着你的名字哩!”麦夫人脸上含着笑意,她无非是在安慰,安抚麦小云不安的心情。
“可是二弟没有名字啦?”
“既然他自称无名,就暂时的叫他无名好了,等你们兄弟找到了你爹的时候,再叫你爹为他取个名字也就是了。”
麦小云心中顿时一宽,他由衷地说:“谢谢母亲。”
“听说孤云大师十几年来音汛渺茫,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