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不待于得旺开口,急急挥手,说道:“快!通知吏部的人,就说找到了新科状元。”
子得旺看三人都挂了彩,赵一绝更是半身是血,心想,他们虽然我回了新科状元,必然经过一番血战,心中甚想知晓经过,但因张岚一叠声的催促,只好专找吏部中人。
赵一绝低声说道:“张兄,那小素喜不是说于大人带着人在王府外……”
张岚道:“那是诈术,逼那黑衣人就范而已。”说完,迈开大步行入厅中。
赵一绝、李闻天行入厨下,用水洗去脸上血迹,敷上药,包好伤处。
张岚却无暇自理,把怀抱的新科状元,放入椅子上,扶他坐好。
这当儿,于得旺已带着一个睡眼惶松,身着蓝袍的吏部官儿,急步行了过来。
那位蓝袍的吏部官儿,跑得直喘气,一脚踏进厅中,目光已落在那新科状元的身上,道:“不错,就是他,就是他。”
张岚心中突然一动,想到自接过这位新科状元,一直未听他说过一句话,急急说道:
“老兄,你十年寒窗就是图明日一番荣耀,金榜题名,人生大喜,你怎么有些不高兴啊!?”目光转到那青衣人的脸上,只见他脸色苍白,紧闭嘴巴,不禁心中大惊,一伸手,扶住他双肩,道:“状元兄,你可受了内伤?”
青衣人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道:“我……”只有得一个字,人已经倒在椅子上。
张岚伸手一摸,竟己气绝而逝。
蓝袍官儿急急说道:“张大人,怎么样了?”
张岚黯然应道:“死了。”
蓝袍人呆了一呆,道:“死了。”整整头上的方巾,道:“你们带回来一个死人,要我如何向上面交代?”
张岚冷冷说道:“死人,死人还是拿性命拼来的。再说,我们救他回来时他还是好好的活着,谁知道他会突然死去。”
蓝袍人凝目在新科状元脸上瞧了一阵,道:“唉!死了就死了吧,总是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好一些。”
张岚冷冷说道:“人是找回来了,如何回话,是你老兄的事了。”
蓝袍人哈哈一笑,道:“打架拼命的事,在下不行,动动笔杆儿,报他个急症暴毙,是兄弟的拿手好戏,不过要劳动你老兄,想个法子,把尸体移入卧室,以后的文章由兄弟作了!”
张岚招呼两个捕快,把尸体送入卧室,回头对那蓝袍人打个招呼,召来于得旺道:“得旺,你带几个人守这里,看看吏部怎么吩咐,其他的人,叫他们散去回家好好休息两天,过几天,咱们还有大事要办。”
于得旺一欠身,道:“属下领命。”轻轻咳了一声,道:“大人,这几天,你日夜奔走,未稍停息,人也够苦了,身子要紧,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张岚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太极门蓝老爷子,还在吗?”
于得旺道:“蓝老爷子似是和人动上了气,进门就蒙头大睡,一直未出来过。”
张岚道:“他是一派掌门人,我们这样对他,实也委曲了他。你到四海客找去要一座幽静的跨院,把他安排好,如是有太极门子弟来,都要他们下榻四海客栈,交代掌柜的,这是我们提督府的贵宾,要他好好招呼,吃、住的帐,都由咱们结算。”
于得旺一欠身,道:“属下都记下了。”
张岚道:“天黑之前,我都在逍遥池,没有急要的事不要找我。”说完,带着李闻天,赵一绝,离开吏部宾园。
第二天,北京城人声沸腾,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新科状元暴毙的事。这是从未曾有过的事,皇上手偷,三部会查新状元的死因,三府忤作,会同验尸,但官官相护,吏部中人仍然有办法,报一个急症而亡,内外无伤。
新状元的大丧,更是办的热闹,吏部宾园,暂作丧宅,吏部尚书领衔,带着新科举子陪祭、守灵,文武百官吊丧,事情办的很风光,但街头巷尾的谣言,却是愈传愈烈,说是新状元被人谋杀而死,传说纷坛,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