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兰道:“你要想法子让她们移情作侠,互相辅用,必得多用一些心智……”
忽听一声长啸传了过来,打断了朱若兰未完之言。
朱若兰仰脸望望天色,道:“我和琳妹妹约的时刻已到,咱们得快些走了。”
当先向悬崖下面奔去。
杨梦寰紧追朱若兰之后,奔下削壁。
朱若兰似是有意考验一下杨梦寰的轻功,下奔之势,快速异常,数十丈的削壁,转眼间落在谷地。
回头看杨梦寰,落后也不过丈余左右。
杨梦寰奔到朱若兰的身侧,微微一笑道:“姊姊的轻功,愈见高强,小弟全力施展,仍然被姊姊摔落了一丈余远。”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你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杨梦寰道:“说来惭愧的很,这几年中,小弟一直苦苦求进,自信所下工夫之深,不在那陶玉之下,但就小弟和他几次交手情形而论,似是不如那陶玉成就的迅快,最使人惊异的,是小弟每次和陶玉交手一次,就发觉他武功比上次强了许多,想这定然是天资上的差异了。”
朱若兰沉吟了一阵,道:“据我的看法,你的天赋,决不在陶玉之下,不过那陶玉身怀‘归元秘笈’,每经过一次棋逢敌手的恶斗之后,必将翻阅那‘归元秘笈’,寻找失败之因,觅求致胜之道,这等由经验中的求进之举,自是事半功倍,你没有那‘归元秘笈’,为范,纵然苦苦用心思索,进境终究有限,自是难及陶玉的进步神速了。”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陶玉遇上的对手越强,他的进步就越快了?”
朱若兰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极限,行至那极限边缘,再想寸进,势将比登天还难……。”
她长长吁一口气,仰脸望天,缓缓说道:“我常想,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虽是才华绝世的人物,但他们未必就是极限,我生有幸,赶上了这个‘归元秘笈’出世的时代,而且所学所本,大都由那‘归元秘笈’而来,我生无幸,面临着身怀‘归元秘笈’的强敌,此后岁月,必将废寝忘食,苦苦追求武学的登峰造极……”
忽然展颜一笑,回顾杨梦寰一眼,道:“兄弟,你说咱订是有幸还是无幸呢?”
杨梦寰沉吟了一阵道:“姊姊的看法呢?”
朱若兰笑道:“你是越长越滑头了,我是在问你的看法,你倒反问起我了。”
杨梦寰道:“姊姊一定要问小弟之见,我就胡乱说了。”
朱若兰道:“嗯!我洗耳恭听。”
杨梦寰道:“如若没有姊姊这样的人才,这该是武林中从所未有的一个黑时代,陶玉不必再用心求进,只要习得那‘归元秘笈,上十之七八的武学,就可横扫武林,统一江湖了。”朱若兰道:“你还少说两个人,赵小蝶和你杨梦寰……”
淡然一笑,接道:“咱们得快些走了,只怕琳妹妹已经等急了。”
杨梦寰道:“她在何处?”
朱若兰道:“就在这林外大道之旁。”
当先向前行去。
杨梦寰紧随朱若兰的身后,穿过一片茂林,果见沈霞琳带着六宝和尚,在道旁等候着。
沈霞琳胸无城府,不善心机。经常总挂着一份治然的微笑,使每个和她相处的人,都感受到一种亲切欢愉,但此刻天使一般的人物,却被那变幻的风波,折磨的有了愁苦,那经常浮现在嘴角间的笑意,已经不见,眉字间也布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瞧到么?琳妹妹有些变了,她本是无虑的人,但此刻却为愁苦困扰。”
沈霞琳已瞧到了两人,飞一般的迎了过来,道:“兰姊姊,陶玉有一封信要我给你。”
双手捧着一个白色封柬,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