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虎头钩,向后缩去,显然已被那双刀配合的反击之势,抢了先机,迫的向后退去。
林寒青无法辨识出那一方面是玄皇教中人,也无法看到施用虎头钩的人,是什么样人物。
兵刃交鸣声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林寒青缓缓放下了托起的棺盖,暗暗叹息一声,付道:“不知是那一个受了重伤。”但另一个念头迅快的在他脑际中浮起,隐隐幻生出施用虎头钩的人,横尸在舱板之上。
一阵激战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幽寂,行舟复归平稳,但林寒青的思潮,却是波翻浪涌般,展现脑际,他觉着自己实不该就这般束手待毙,任人摆面,钉穴的金针既除,蒙面的黑纱亦解,目可视物,手可拒敌,虽有铸锁加身,但未始不可挣扎一战。
心念一转,又想到目下正处身浊浪滔滔大江之中,小舟一叶,破浪而行,纵然能冲破围困,击退押守的敌人,但也无法操舟靠岸!
对于那滔天浊流,他似乎是有着一种生而畏惧之心,每当面对那浊流波浪,就不自禁生出了恐惧畏缩,身心颤动,莫可名状。
林寒青极力再探索原因何在,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望水生畏?
忖思之间,行舟突然停了下来,林寒青隐隐觉着棺木又被人抬了起来,赶忙停下思虑,暗中运提真气,蓄势戒备,只要有人一启棺盖,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掌力。
那知事情竟又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相待了良久,仍无人揭开棺盖。
但觉棺木已离行舟,被人抬着奔行,大约有十几里路,棺木突然停放下来,略一停息,又被抬了起来。
但这一次的行程甚近,不大工夫,又被放下。
林寒青耐心的等待着,他想无论如何总有人要打开棺盖瞧瞧的。
但他又一次失望了,似是木棺放下之后,抬棺人就掉头而去,并无人开棺查看。
林寒青终于忍耐不下,右手扬起,托住了棺盖,挺身坐了起来。
目光转动,一片幽黑,天色已经入夜,停身处,是一座砖石砌成的空屋,大约有三间大小,三具棺木,并放在一起。
林寒青缓缓推下棺盖,一跃而出,探首向外看去,星光闪烁,这是个无月之夜。
静室中两扇木窗未闭,似是毫无戒备,林寒青行了几步,举手一拉,木门应手而开。
原来门户竟是虚掩。”
林寒青正待举步出门,忽然想起了韩士公来,暗道:“那人虽然有些怪僻,但他为人豪爽,不失英雄气度,岂可置之不问。”
心念一转,重又走了回来,推开正中一具棺盖。
只见一个面上蒙着黑布的少女,身上钉着无数金针,仰卧在棺木之中,想是吵闹不休,口中还堵塞一块白绢。
林寒青虽然目力过人,在这等夜睛之中,那女子脸上又蒙了黑布,仓促之间,也无法看出是谁,略一沉吟,放下了棺盖,回头又推左面一具棺盖。
这一具棺木中,果然是韩士公,他的形貌特殊易记,一眼便可看出,只见他嘴上也为一块白布堵了起来,不禁哑然一笑,暗道:“我说呢?怎么久久不闻他骂人之声,原来也被人堵了嘴巴!”正待取出他口中之物,心中突然一动,付道:“此人甚爱叫骂,如若先以他口中堵塞的绢布,难免要大声喝骂,以舒心头闷气,倒不如先解去他脸上蒙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