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慧仔细看那青衣童子,面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说话语气,冷漠异常,暗暗付道:“这人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如非从小就在阴森险恶的环境之中长大,受着严酷的训练,小小年纪,岂能变的如此阴森冷漠?”
韩士公大步而行,当先向那圆门之内走去.
那青衣童子抢在前面带路,行在一条甬道之中,四五丈后,到了一座广大的敞厅中。
厅中高燃着四支白烛,一张红漆八仙桌上,端坐着一个胸垂花白长髯,面容瘦削的中年大汉,正是“太平堡”主连梭钱大同。
韩士公目光转动,只见这座广阔的大厅之中,除了钱大同之外一再无其他之人,强按下心口怒火,拱手说道:“钱兄,咱们有十几年不见了吧?”
钱大同端坐不动,缓缓把目光移住到韩士公的住上,道;“韩见,别来无恙?”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钱兄的架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钱大同道:“好说,好说……”目光一转,扫掠过李文扬,接道:“这位可是黄山世家的李世兄么?”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不错,钱堡主还能记得兄弟,兄弟甚感荣幸。”
钱大同右手一摆,冷冰冰的说道:“几位大驾光临,兄弟未能远迎,还望诸位多多恕罪!”这本是几句客气之言,但钱大同口气冰冷,使人听来生硬刺耳。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钱兄可还记得咱们昔年同在江湖上闯荡的往事么?那时咱们曾共患难……”
钱大同接道:“韩兄有什么话,先请坐下,再谈不迟。”
韩士公想到李文扬劝告之言,强忍忿怒,坐了下去。
钱大同不容韩士公接口,抢先说道:“这位女英雄面生的很。”
李文扬道:“那是舍妹。”
钱大同道:“幸会,幸会,兄弟久闻黄山世家李姑娘之名,今日能得一见,当真是今生有幸。”
目光一转,投注到林寒青的脸上,接道:“这一位少年英雄,高名大姓?”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钱大同复诵道:“林寒青,林寒青,这名字生疏的很。”
林寒青接道:“在下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那是难怪钱堡主不认得了。”
钱大同两道锐利的目光,掠着几人面上扫过,道:“几位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韩士公经过一阵琢磨,心中平静了不少,暗道:此人的神情、性格,流异昔年,简直有如另一个人,其间或有原因,当下心平气和的说道:“这几位都是受兄弟之邀,将来拜访钱兄。”
钱大同脸色冷漠,突然举起手来。互击两掌。
敞厅一角处,呀然轻响,开启了一扇木门,两个青衣小婢,一前一后的行了过来。
只见那当先的一个,手中托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放着四个白玉坏,莲步娜珊的走近了韩士公等,欠身说道:“诸位请用茶。”
李文扬当先伸手,由盘上取过一只玉杯,启开盖子里去,只见杯中一片碧色水汁,热气上腾,清香扑鼻,望了一眼,并未食用,顺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