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反问之言,又使群豪震动不已;这些久年在江湖上闯荡的武林高手,身历目睹过无数惊险、奇异之事,但从未遇到过今日的纷乱局势,只觉奇峰突出,变化无穷,看的人眼花僚乱,目不暇接。
没有人能看出那玄皇教主的神色变化,但见她沉吟良久不言,可知她心中正在想着一件疑难的事,显然的,那梅花主人反问之言,使她大感踌躇,不敢遂作决定。
李文扬又开始紧张起来,脸上一片阴沉。
皇甫岚突然发觉那玄皇教主菜面黑纱中远射出来的两道目光,似正投注在李文扬的脸上.不禁心中一震,暗道:果然不出我的预料,他和那玄皇教主的关系,非比寻常……耳际间传过来梅花主人清亮的笑声,道:“教主可是胆怯了么?”
玄皇教主冷笑一声,道:“如阁下能再指出另一个玉盒的放藏之处,这第一合咱们算平分秋色,但阁下如若有兴,本教主极愿奉陪,再作一场赌约。”
群豪心中,无不管那玄皇教主担忧,却不料她竟能十分轻松的应付了过去,虽是有些强词夺理,但总算说得过去。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好一篇强词夺理的说词,老夫总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哑口无言。”
李文扬回目望了皇甫岚一眼,道:“这梅花主人当真是难斗的很。”
皇甫岚轻轻咳了一声,道:“李兄似对玄皇教主关心的很。”
李文扬微微一笑,默然不答。
只见梅花主人扬起右手,指着那戒贪大师,道:“玄皇教主枉自称能,栽脏诬陷老夫,但真正取回那玉盒的,却是一向被武林人物奉作泰山北斗的少林高僧……”
戒贪大师讶然说道:“什么?那玉盒在老朽身上么?”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你可以瞒过天下英雄和那玄皇教主,但却瞒不过老夫法眼!”
戒贪大师怒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梅花主人接道:“老夫已把玉盒奉送大师,得失之间,和老夫已无关系,但这玄皇教主横里插手,自炫才华,迫的老夫不得不说出大师了。”
他的神态轻松自在,但那戒贪大师却是睑色大变,宽大的僧袍,微微抖动,说道:“老夫既不能吞下玉盒,必要有一处收放之地,你且指出那玉盒安在?”
梅花主人道:“如若把大师换了老夫,我也不会收藏在自己身上……”伸手指着戒贪大师右侧一个和尚,厉声说道:“还不献出玉盒,难道还要老夫亲手取出不成?”
那和尚望了戒贪大师一眼,又望望梅花主人,缓缓从那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个玉盒,托在手上,高高举起。
这变故又大出群豪意外,变幻层出,瞧的人目眩神迷。
四周响起了惊愕和叹息,不知是为那梅花主人喝采,还是为少林高僧惋惜!
戒贪大师脸上涌出忿怒之色,冷冷的说道:“咱们少林门规,不许私取别人之物,你是知道的了?”
那手捧玉盒的和尚应道:“弟子知道。”
戒贪大师怒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偷取这玉盒呢?岂不是明知故犯?”
那和尚抗声说道:“这玉盒既是那梅花主人送给咱们少林寺中之物,为什么咱们不该取回来呢?”
戒贪大师怔了一怔,肃然说道:“广法你虽然在罗汉堂中护法,但此次受命随老纳而来,那是该听命老纳了!”
广法大师道:“这个弟子知道。”
戒贪大师脸色更见肃穆,冷冷说道:“你当众须携老纳,可你犯了那一条戒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