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苍凉沉重的声音,接道:
“教主说的不错,如若一定得死,咱们也该死得有丈夫气概一些。”
群豪转目望去,看那说话之人,正是山东曹州无敌神拳陆义远——陆老英雄。此人十年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武林中的是非,想不到这次竟然也被那梅花主人束邀与会。
这几句话,激起了群豪雄心,齐齐站起身子说道:
“陆老英雄说的不错,横竖是死,也该死的豪壮一些。”
玄皇教主高举双手一挥,群豪立时肃静下来。
经过了这一番大劫难后,玄皇教主已然隐隐成为领袖群伦的人物。
只听玄皇教主说道:
“诸位也不要太过高估那梅花主人;她也是人,这世上未必就没有强得过她的人,像那位青衣小帽的白相公,就是那梅花主人的对手。在这番斗智中,梅花主人处处被他迫落下风,他既插手过问,决不会中途撒手,他安排下这三月限期,必有作用。”
群豪齐声接道:“教主说的不错。”
玄皇教主道:“因此,诸位尽可放心回去,尽其在我的多作准备,如能互通声息,守望相助,合众人之力,声势当可壮大不少。”
群豪齐齐抱拳,说道:“教主之言甚是,此刻寸阴如金,我等就此别过。”
玄皇教主道:“也许那少林掌门方丈肯答允戒贪大师要求,出面主持其事;此事如能有成,两个月内,诸位都可得到讯息,时光宝贵,诸位请上路吧!”
群豪对那玄皇教主齐齐抱拳作礼,告别而去。片刻之间,走了大半。
室中只余下盘坐调息的神判周簧、李文扬、玄皇教主、独目老人和皇甫长风父子等七八个人。玄皇教主回顾了那独目老人一眼,低声说道:“老前辈心意如何?”
那独目老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呆了一呆,道:
“教主此言是何用意?”
玄皇教主道:“老前辈孤傲不群,不知是否肯卷入这一场武林是非之中?”
独目老人沉吟了良久,道:“老朽余年无多,对江湖的是是非非,早已无心过问;只因身受遗托,难如我寄情林泉之愿,倘若教主肯放老朽,那是最好不过。”
玄皇教主道:“老前辈的心意,本座本是不该勉强;但此事关系太大,纵然咱们不找那西门玉霜,她也不会放过咱们。为了玄皇教的存在,老前辈也不能放手不问。”
独目老人道:“教主才能出众,锋芒初露,已然使与会群豪归心,老朽一人之力,何补于武林大事?”
那静坐调息的周引,突然睁开双目,站了起来,说道:“桑南樵……"
那独目佝偻老人身子一颤,怒声接道:“谁是桑南樵?”
周簧哈哈一笑,道:
“这叫做不打自招,如是此室中,没有桑南樵其人,桑兄又何用介意?”
那独目佝偻老人,呆了一呆,黯然叹道:“不错,老夫正是那桑南樵。”
周簧哈哈一笑,大步走了过来,道:“昔年武林中传诵你死讯之时,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你生就的长命之征,只怕还要死在我周某之后。”
桑南樵黯然说道:“桑南樵早已死去了,余下的只不过是一具老朽的躯体。”
周簧笑道:“你还不是好好活着么?”
语声微顿,接道:
“你虽然瞎了一眼,但却无法改变那形貌轮廊,我初次见你之面,就认了出来。”
桑南樵独目眨动,脸上是一股忧苦和悲伤混合的茫然神情,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