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孚依然冷冷应道:“不错。”
安情陡然脆声一笑,道:“如果我不想说呢?”
宋孚呆了一呆,却道:“恕老朽与方老弟不便再多留了。”
安情道:“你们要走?”
宋孚道:“不错。”
他一连用了三次不错,只把那平儿听得刚刚伸直了的柳腰,又笑得弯了下去。
安情沉吟道:“那怎么行……我不是特地把你们邀请来的吗?没见小姐,怎么……”
她忽然悚然一震,住口不往下说。
试想,宋孚是何等人物,她虽然十分机警,自己发现说漏了嘴,立即住口不言,但宋孚已然听出她话中的漏洞了。
当下哈哈一笑道:“姑娘,你不是主人?”
安倩粉脸大大变色,急道:“谁说我不是?你这人真是老得有些糊涂了。”
宋孚淡淡一笑道:“不错啊!老朽果然是老得有些糊涂,但姑娘自己只怕比老朽更糊涂得多多吧!”
安倩怒道:“你敢骂我?”
宋孚道:“不敢!不过……”
安倩道:“不过什么?”
宋孚道:“姑娘明明自己已经说出,老朽等来此尚未见到你们小姐之前,所以不能离去,可见得姑娘之上,还另有一位主事之人的了。”
安情显然是处事料事的经验都很欠缺,闻言尖叫道:“是又怎样,你们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宋孚哈哈一笑道:“姑娘到底说了实话了。”目光一转,向方雪宜道:“老弟,咱们差点儿上了这位姑娘的当了。”
方雪宜心中对宋孚的老练,十分钦佩,闻言笑道:“若非宋老慧眼过人,换了晚辈,可就瞧不出来了。”
宋孚道:“好说!老弟,咱们要不要见见此间主人再走。”
方雪宜道:“依你老之见呢?”他本来想说,既然来了,不见主人,怎可便去?但他忽然心念一转,竟然不作主张,反去征求意见。
宋孚哈哈道:“如是老朽之见吗,那自然是要见到主人之后再走的了。”
方雪宜道:“晚辈遵命便是!”
宋孚这才回顾了安倩一眼,道:“站娘,快请通报贵上,别再逗老朽开心了。”敢情,他俩一阵交谈之后,见那安倩并未插话,便益发地认定,这安倩决非主人。
安倩皱起了柳眉,道:“你这老糊涂真难缠……”
话音未已,平儿已经娇笑道:“倩儿姐姐,我的赌注可算赢啦!”
那安倩哈哈笑道:“你赢了又怎么办?真是我把那一朵金花输给你吗,好狠心啊!”
平儿道:“这可是你自己赌的呀!你说人家认不出来嘛!这回输了,却要赖帐!”
安倩似是十分不愿,却又不得不把鬓畔一朵金花取了下来。
但那宋孚在看到那朵金花之后,不禁脸色一变。
平儿摇头道:“不要,我只要这一朵金花!”
安倩大大不舍地将金花交到平儿手中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