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暗中也作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苹儿出卖了自己,只有全力一拚,如能在一场搏斗中杀死方秀,死也值得了。心中有了计划,反而安静了下来,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准备养好精神,以应大变。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
这时,天已夜深,室内室外,一片漆黑。
李寒秋悄然站起身子,行到衣柜旁边,打开柜门。
原来,他已听到了那传来步履之声,不是一个人的脚步。
但闻苹儿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我已到门口,公子请回吧!”
李寒秋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来人是韩公子。”
只听一个男人声音说道:“在下可以到姑娘房中坐坐么?”
苹儿应道:“小婢住处,十分简陋,公子不怕委屈么?”
那男子声音叹道:“不要紧,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谈谈。”
苹儿道:“好吧!小婢先进房中,燃起灯火,再迎公子大驾。”推门进入室中。
李寒秋借那推门的声音掩护,闪入衣柜,同时带上柜门。
苹儿晃燃火摺子,点起火灯,随子整齐一下榻下的摺纹,道:“公子请进来吧!”
只听一阵步履声,行入房中。
李寒秋盘坐衣柜中,调匀呼吸,倾耳静听。
只听苹儿说道:“公子心中,是否仍然怀念娟姑娘?”
这来人正是韩公子。
但闻韩公子应道:“娟姑娘不会再理我我了,她和那李寒秋相处甚好。”
苹儿道:“公子想和小婢谈的,就是这件事么?”
韩公子道:“那倒不是,在下想问的,只怕你不肯说。”
苹儿笑道:“公子是院主的侄少爷,我不过一个丫头,少爷问话,小婢敢不说么?”
韩公子笑道:“好!我要你说实话,我方伯父为人如何?”
苹儿正色说道:“韩公子,我不能批评你韩院主,也不愿批评方院主,不管他为人如何,但他对我一直不错,再说他是一院之主,我只不过是一个侍候人的丫头,公子问我这些话,那不是诚心地和我为难吗?”
韩公子笑道:“也许你说得有理,但我知道,我伯父并没有把你当作丫头看待。”
语声顿了一顿,道:“自从发生了娟儿事件之后,我伯父已经提高了不少警觉,他对你存有了很多戒心……”
苹儿接道:“我和娟姑娘很多不同。”
韩公子道:“有什么不同呢?”
苹儿道:“娟姑娘来得太突然,我却是已在方家大院,作了很多年的丫头。”
韩公子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也许我看错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
苹儿道:“公子留步。”
韩公子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苹儿道:“小婢说话也许重了一些,开罪了公子,请韩公子不要见怪才好。”
韩公子道:“不论如何,方院主是我的大怕父,他和我爹爹的行事为人,我虽不满意,但我却不能坐视不管,我要尽我的心力,阻止他们再闹下去。”
苹儿道:“这题目太大了,以小婢的身份,实是无法插口。”
韩公子道:“也许你说得对,所以,我只有独行其事了。”不再待苹儿答话,转身向外行去。
苹儿送到门口,道:“公子慢走,小婢不送了。”
韩公子道:“早些睡吧!你喝了不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