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娟冷冷说道:“不可以,但你想不要活?”
谭药师满身是血,看起来狼狈无比。
他身上的伤疼可以忍受,但精神上所受的恐惧,却又无法忍受了。
谭药师缓缓吁一口气,道:“怎么活,又怎么样死?”
俞小娟道:“你如想活,那就要听我之命,为我效忠,不得妄生叛离之心;如是想死,地上有剑,你自己捡起来,挖出心肝。”
谭药师摇头望了娟儿一眼,沉吟不语。
俞小娟冷笑一声说:“还有什么法子……”
谭药师急道:“什么法子?”
俞小娟道:“我就刺满你一百剑,让你身上的鲜血流尽而死。”
谭药师缓缓说道:“老夫和你爷爷是数十年的知交……”
俞小娟接道:“所以,你才害怕他那样惨。”
谭药师四顾了一眼,正待出人不意地打出袖内藏的药物,俞小娟突然手扬长剑,又刺出了一剑。这一剑快捷无伦,正中谭药师左腕之上。俞小娟冷笑一声,道:“你如还想到捣鬼,那是自讨苦吃了。”语声一顿,接道:“你双腕虽伤,还未残废,我再下手,就不会这样手下留情了。”
谭药师道:“小丫头,你把老夫杀掉。”
俞小娟道:“你害得我爷爷长卧病榻数年,我一定要瞧瞧你的心肝……”
谭药师此刻豪气尽消,长长叹一口气,道:“人到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你要做什么事,得先谈好,老夫为你做了几件事,做完了后,就算履完信约,老夫要离开十丈软尘,到山中采药去。”
俞小娟道:“方秀现在我们手中,你的生死,不关紧要,我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你也别想我给我面子。你有豪气,捡起剑来,剖胸取出心肝,没有胆,你就苟且偷生,听我之命。”
谭药师只觉脸上一热,道:“我如明里听你之命,暗中不听,你又如何知晓?”
俞小娟道:“像你这样贪怕死的人,还敢生挣扎逃命之心?实是叫人难信。”
谭药师轻轻叹了一声气,道:“你说吧!”
俞小娟道:“我要你带我们行入后宅……”
谭药师道:“后宅?”
俞小娟道:“不错,你只能听,不能问。”
谭药师点点头,道:“这个么,老夫也答应你。”
俞小娟道:“这关系你的生死,你要仔细想清楚了。”
谭药师道:“我已经想得清楚了。”
俞小娟道:“好,你闭上眼睛走过来。”
谭药师不知她要玩什么花样,只好大步行了过去。
俞小娟道:“我只要你闭上眼睛。”
谭药师只好闭上双目。
俞小娟运指如风,点了谭药师三处穴道。
方秀眼看平日不可一世的谭药师,身受如此摆布,心中大是震骇,暗道:“谭药师被如此惩治,对我岂会轻饶么?”
心念转动之间,耳际间已响起娟儿的声音,道:“方院主,我一样给你机会,你选一样兵刃吧!”
方秀心中暗道:“这丫头在我府中之时,武功还未见得如何高强,分别不过数月,似是突然间了有无比惊人的进境,谭药师武功强我甚多,都伤在他的手中,我如和她动手,那是自找苦吃了,此情此时之中,似只有设法以计谋取胜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已身中剧毒,如何还会是姑娘之敌?”
俞小娟淡淡一笑,道:“你既不想战,不知要准备如何?”
方秀略一沉吟,道:“姑娘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