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跑开始比赛的时候,操场上几几乎没有别的项目在比赛了,所以围在了跑道边上观看的学生很多。
好在的是池欢很高,而且还打着一把显眼的黑伞。池乐轻易的就看见了池欢,然后她就脸色一变。
她哥……为什么拿着喇叭?
池乐不可置信的看着池欢——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哥想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用喇叭给她加油吗?
池乐恍恍惚惚的做出准备动作,在听见声音的瞬间跑了出去,同时,哥哥响亮的声音透过劣质的喇叭有些失真的传入她耳朵——
“乐乐加油——”
艹。
迎风狂奔,池乐在心里爆粗口——怎么会这样。
她为什么并没有觉得有多羞耻,反而是……有点点感动。
那是她怕死了尴尬的哥哥,竭尽全力的在给她加油。
池乐狂奔——她这么好的哥哥……该死的顾长曲!居然让她这么好的哥哥自闭了快一天!!!
…
池乐的想法池欢不得而知,那声加油用尽了他所有勇气,池欢喊完就将喇叭快速放在了身边呆滞的沈览手里,然后伞都不要了直接退场。
他低着头快速的往操场边缘移动——救命救命。
比他想象的还要尴尬——
“池欢!”
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然后手臂被一只温暖得有些烫的手抓住。
池欢被拉住,他惊诧的回头,然后对上了何夕双眼。
何夕本来是看见池欢要撞上人了,所以才着急的伸手拉住了他,但看池欢猛然回头,他却一下瞪大了眼。
池欢很白,所以皮肤染上红时会比别人显眼很多,而这次他还羞耻过头了,露出的脖颈锁骨、耳朵、脸颊和眼皮上都是一层淡淡的粉色,仿佛是从遮住口鼻的黑色口罩里往上下蔓延出来的红色。
那双比常人凶悍很多的眼睛都因羞耻多了层浅浅水光。
很奇怪,或许是因为安静时的狠戾感,也或许是因为肉眼可见的成熟气质,池欢浑身通红、眼里染上水光的模样不会给人怜惜感,反而是……很想让他就此彻底哭出来。
何夕脑子轰然一声响,世界的声音仿佛都从他耳边褪去,只余下剧烈的心跳和呼吸声,他惊慌的松开池欢的手——现在是夏天,有晃眼的阳光,有嘈杂的操场,在青春的学校。
不是在冬天,没有软乎乎的棉被和温暖的壁炉,也没有下陷的……床。
何夕出汗了,他慌乱难安的唾弃自己——你怎么能那么庸俗。
怎么能在一瞬间想……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