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池欢，他脸皮厚得很。

池乐没点头回答。她突然很讨厌何夕这样的人，信誓旦旦一切尽在掌握的盲目自信感。

因为讨厌，池乐不想开口，仿佛开口承认就是自己输了一样——真憋屈，为什么不能直接打一架。

何夕没等到回答便又看向画——他见过几次池欢的母亲，只是模糊的记忆里压根想不起来对方长相了，但他记得气质确实不是这样的

可池欢这么画，是不是代表池欢眼中的母亲就是这样。

不过他刚进来这个家时已经观察过了，这家里现在好像只有池欢和池乐的生活痕迹，所以池欢母亲……是去世了？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何夕出声，他看向池乐：“请问你母亲呢？”

池乐称呼池欢母亲为妈妈，但池乐自己的母亲呢？

何夕知道的不算多，而且那时候他年龄真的不大，有些表面看到的东西在当时并不能察觉到其中深意。

但是他明白池欢家里不和睦，那栋房子原本只有池欢和池欢妈妈住，后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进去……可池欢的父亲在这期间一直没出现过，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现在池欢的父亲反而搬进去了那个房子……

总不能是出于纪念池欢母亲吧？

何夕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池乐：“当时你母亲带着你去池欢家里闹，我看见了。”

在发觉一见钟情的人是池欢时，何夕就意识到池乐就是当初那个小女孩。

“呵。”池乐终于出声，她表情轻蔑：“那个女人死了。”

“现在我的母亲只有她。”池乐看向了墙上那幅画。

何夕撑着下巴：“那么，那个女人又是谁？”

池乐知道他说的是苏之柠：“后妈，顾长曲的真爱。”

“奥。”何夕表情看不出什么。

池乐也没什么倾诉欲，她对自己私生女的身份无感，不想反驳否认任何事实，而家中的那些破烂事她也跟自己哥哥是一样的想法——没什么不可说的。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他们都没有这种概念。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没在意又或者都放下了。

何夕也没多问，他解答池乐并没有说出口的好奇之事：“你来之前，我跟池欢是朋友，但是后来你来了之后没多久，你们就一起搬走了，那房子空了几年才又住进来了一家人，就是你父亲和你后妈，他们进来就举行的婚礼，但我之前都没见过他们，所以还以为是你们把房子卖了。”

池乐存疑：“顾长曲跟我哥五官挺像的。”

何夕摆手：“哪里像，一个很冷血的样子，一个很温柔啊。”

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