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了两口气,“温锁,我再问你一句,你在哪儿?”
我往家走,“自习室。”
她把电话挂了。
我必须得回家一趟,这股气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只有她看见了我,撒在我身上,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家里只有我妈,看来,我爸准是又找了某个借口,去某个姘头家留宿,不巧的是这个借口还被我妈发现了。我推开门的时候,一只拖鞋冲我飞来,砸中我的脸,我揉了揉,把拖鞋放回原位,到沙发上坐着。
我妈抄起扫把走到我面前,“去哪儿了?”
“书吧。”
“三句话不离学习,也没看你学习好到哪儿去,书吧?”一扫把打在我胳膊上,“去书吧身上怎么有酒味儿!是不是又跟那几个出去野了!”
她在我身上发泄了十几分钟,我默默受着。
挨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得疼,我强迫自己去想今晚小胖说了什么话,班花收的那些是什么花,以及我走了之后他们几点才回去。
胡思乱想能减少很多疼痛。
没几分钟我妈就摔门而去,一般这个时候她不会再回来,可是那些破口大骂还停在房内,好吵。我跟唐宿就是这么好上的,因为我那时迫切地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他说:“我给你开间房,我不进去的,你总要睡觉。”
“会打游戏吗?”
“会。”
我们在网吧待到天亮,要走的时候我心里升起了一些愧疚感,他看起来好困,还在撑,而他又是语文课代表,要带全班早读的。
时间来不及,我们跑着去学校,他在早摊前停,我继续往前走,他执意要给我买早饭,我没接。
然后抬脚跨进校门,那一刻他停在缓缓关闭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