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我有洗手。”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一家大型商场里,她再一次被迫带我出行,却埋怨我上厕所时给她丢了面子。
那时洗手台有人在排队,而按照她的规定来,我洗个手就得五分钟。所以我一分钟解决的事,让她出了厕所之后,还对我喋喋不休。
“沈叙就能做得到。”
“我不是沈叙。”
“那你就去学!”
这是那天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应了一句,也藏了一句。
应的那句是“知道了”。
藏的那句是“但我学不来”。
沈叙母亲从洗手台出来,看见了我,这种微妙的对峙随着她关门而消失,我朝楼下看,泳池旁多了两个人。
周屿焕,还有另一个我已经叫不上名字的男生。
两人靠在躺椅上,那人戴着墨镜,周屿焕戴着帽子,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圆盘,那人放在腿上滚了两圈,周屿焕拿在指尖颠了两下。
他们侧头交谈,那人的声音有些大,我听见了几个关键词,并看了眼他手上的烟盒,这烟盒里的东西是他们的赌注,谁输了给谁。
第一回 合,那人指了指躺椅旁边的一条白色线条,随后站在线后侧,弯腰,打了三个漩。
周屿焕稍微坐起了身,看着不太想参与,但也不想扫兴的样子,随手往泳池一扔,两个漩。
那人兴奋地拍了下大腿,伸出两根手指,示意还有两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