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
周阿婆说:“这有什么,让屿焕给补,他成绩可好了。”
我莫名想到扣在我腰上的手,擦筷子的动作都快了几下,“阿婆,不用。”
周阿婆拿起了老年机,我心里一咯噔,好在外公打碎一个碗,成功把注意力转移。几个老人忙成一团,这是常态。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所以我跟大人不熟,跟老人熟。
外婆是个口直心快的人,性子特别急,外公生病之后,她经常气得嘴角上火,但是送疗养院她又舍不得,每次我一来就能感受到这里的鸡飞狗跳。
自二十年前周阿公因病去世,周阿婆就一直独身至今,她住外婆对面,经常过来蹭饭,听说年轻的时候她俩是情敌,那时候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还动过手。老了之后也不怎么消停,该拌的嘴还是得拌。
不过她们对我都很好。
以前我经常受伤,一般都是在身上,他们打我的时候我会捂住脸,这样我妈就不会因为我跟人动手而再骂我一顿。
有一次对面人很多,我没捂住,嘴角出了血,我不敢回家,转了几趟车来找外婆。
那天外婆带外公去医院了,我蹲在门口,到了傍晚周阿婆拎着菜回来,看见我,快走几步,“谁打的?”
她摸我的脸,快触及我伤口时,停了下来,楼梯的感应灯灭了,她跺了一脚,“谁打的,走,找他家算账去!”
“算了阿婆,很远的。”
“再远也不能算,打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妈呢?”
我该怎么告诉她,其中有几处是我妈打的。
她把菜放进屋里,出来牵着我的手,一路上都念叨着要给那孩子一点颜色看看。我怕她真冲过去,就没说具体地点,但路上遇见了打我的其中一个,他指着我,扬言还要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