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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这三个字能极大激发她的怒气,“你承认会怎么样!你去跟秦阿姨认个错会怎么样!那是她母亲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你让我怎么收拾!”

我说了一个月“我没有”,我感觉我快死了。

一个月之后,我开始自残。

那天我妈去哈尔滨找我爸,我逃了课,把自己锁在浴室,用额头撞墙,撞到我觉得晕,才停,照镜子,看见额头出了血。

我不知道我对疼痛免疫还是痴迷,自此以后,我身上没伤我总会弄出点伤。

我妈走了很久,外婆怕我照顾不好自己,经常跨越半个城市来给我送饭。我回家时间不定,就教她怎么开密码锁。她学会之后,会在我回家之前等着我。

有一天她来了,而我没来得及遮胳膊上的伤,她一把把我拽过去,“谁打的?”

“没人打。”

“那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自己。”

那天外公打碎了一个碗,外婆没凶他,她走到我面前,“米米,别这样。”然后抱我很紧,“别这样。”

两个外婆真的很好,我曾经因为总想去死而觉得对不起她们。

可是暴力还在继续,它一点一点摧毁我,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只会对势单力薄的人下手,它永远不会挑群体的错,不然当我被扣在那家餐厅的时候,不会没人觉得可以搜一下在场人员的口袋。

我的人生在那一年做了一个大拐弯,成绩猛地下滑,人际关系突然解散,我身后空无一人。

这条路很黑,而我不知道还要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