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婆瞥了他妈一眼,“还不如个小姑娘。”
我窃喜,总算拉近了跟他外婆的距离。
从小区走到菜场,用了二十五分钟,我很少纯走这么久的路,而且中间不停歇,我已经预感到回程拎着满手的菜,是多么艰难了。
于是在他外婆挑菜的时候,我给周屿焕发了信息,我说我正在陪他外婆买菜,但是外婆不喜欢坐车,我们走路过来的。
他很懂我的潜台词,说等会儿过来接。
我笑着把手机揣兜里,回头看见他外婆拿了一把菜跟老板讲价。在我的认知里,我几乎没踏进过菜场,更不能拉下脸让老板把数字降一降,讲价声还在持续,我的目光往远处拉,那一刻,我很清楚自己在划清界限。
可是他外婆突然拉住我的手,在讲完价之后,那个老板朝我们看,不知道是不是我过度解读了那个眼神,我总觉得他带着嘲笑,于是我把手缩了回来。
他外婆并没在意,猪肉铺不断增加的排队人数倒更能吸引她,她让我在一旁等,过去买肉。包饺子的东西买齐了,我才知道是荠菜鲜肉馅儿的。
我不爱吃荠菜。
出菜场的时候,周屿焕来了,他先帮外婆把菜拎过去,然后看我,问我好点了没有。我说好多了。
我特意把嘴角的伤露在他眼前,我希望他下一句赶紧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可以自然地把这个伤口解释出来。即使谎话只能让人相信八分,但有八分就够了,时间的流逝会把另外两分补全,只要我解释了,只要他听了。
可是他没问。
从见面到分别,他连提都没提。
到了车子旁,我才发现宗闲也在,她坐在副驾驶,我打开门的时候,阳光刺到了她的眼,她不耐烦地扯下耳机,皱眉看我。
脾气像是要在下一秒发作,可周屿焕敲了敲她这边的车窗,敲完就把菜放进后备箱,没有停留,宗闲蔫了。她的脾气臭成那样,但她不敢在周屿焕面前撒野。
我还在副驾旁等,她白了我一眼,腿着地,出来的时候擦了下我的肩膀。我刚要坐进去,她突然扯着我的衣袖,把我拽出来,“阿婆您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陪您来买菜啊,我超会讲价的。”
边说边把我往外拽,把他外婆扶到副驾旁,“您坐,后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