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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主见并没有那么强,一直被压着的人,在面对人生选择时是需要别人把关的,当她偶尔冒出点自己的意见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不是成熟到可以做抉择。

但事实是,我妈就是同意了。

她似乎攒着一股劲儿,她想让我不带有任何附加价值,凭真凭实领打败家长圈的其他孩子。

可是当我频繁需要补课的时候,这种实力本身就不纯粹了。

杜迦佑的手机又响,他放下刚拿起的笔,捞过手机看了一眼,眼角终于有了笑意,没回,朝窗外看。

窗外人影如织,他的目光仍没有在某个人身上聚焦,但他的气消了。接下来的时间,他认真负责地给我理了几个公式,并教我如何举一反三。

我说我得消化。

他说我得走了。

“我还没完全会。”

“就算是根木头,在刚才的两个小时内也该有些收获。”他拎着外套站起来,“我真得走了。”

没人看着的时候,我很难集中注意力,因为我有一部分表演型人格,我需要观众。

我在咖啡店熬了五分钟,直到杜迦佑的讲解被烦躁取代,就开始收拾东西。

下午两点,这条街越来越热闹,有几个穿着前卫的姑娘站在商场门口拍照,挡着了我的路,她们收起摆好的姿势准备让我,但我在她们决定让的前一秒穿了过去。

从镜头和她们之间。

我没回头,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心态,也许会聚首议论我,也许不想摆拍了,无论哪种,我都因为这种破坏感而有了几分钟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