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早晨没吃饭。”
她把包放在左手,右手拉着我,“走,带你去吃灌汤包,杭州老字号了,新开了一家分店在这里。”
我们来到二楼,自动门刚响起“欢迎光临”的声音,我就感受到眼角处的闹腾,转头看,呼吸一滞。
是他们。
坐在角落,刚才的闹腾来源于温锁吃得急,汤汁洒了一身,抽纸往衣服上擦。
小姨点了份鸭血粉丝,转头问我吃什么口味的,“随便。”
眼见着这个回答会把她的目光引到那里,又加:“跟你一样,汤包要虾仁。”
“好。”
身后有人排队,小姨结好账,就近找了个位置,我靠墙坐,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
头顶的暖气丝丝地往下吹,我后脖颈发烫,脱了外套,自动门响,一行人走进来,把我的视线切割得断断续续,但仍然能看见,他放下筷子,帮她把袖子卷起来。
她穿得跟肉团子似的,白色羊绒外套,拉链拉到下巴,半张脸几乎埋了进去,偏偏马尾是高的,在头顶,被汤汁烫到的时候,鼻子不停地皱。
我们的那份到了,我习惯性地在旁边铺两张纸,小姨看了眼碗里的香菜,拍了下额头,说忘跟老板交代了,随后自己认命地挑。
第一口粉丝进嘴,我终于理清楚了刚才心里的别扭劲儿从哪来。
她年轻。
年轻总是能粉饰任何漏洞,我想把她的一切举动都解释为做作,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漂亮。
漂亮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