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所以我是真的没想好。
暖气足,我把围巾拿下来,随便扔一旁,他拿起,捋直,左右折一道,“一号六点,记江亭,我请你吃。”
“啊?不好吧,那天我生日诶,不得寿星请客吗?”
又折一道,他不出声,折完最后一道的时候,我咂摸出味儿了。
我几个钱?
我掏空了兜儿和存钱罐,只能找出五百六。
周屿焕给的钱我存着了,哪敢花,那么多。
再说了,要是真请记江亭,还不得动他那笔钱,那还不是他请。
“定几个位置?”
“六个。”
“嗯?”
“你,我,你的四个朋友。”
我掰着手指,数我到底哪来的四个朋友,他又说:“初三那天,去趟外婆家,老一辈的喜欢过农历,你这辈子只成年一次,他们肯定也想看看。”
“你还知道我农历生日!”我凑过去,“记江亭很难约的,尤其是过年期间,你是不是早就订好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就一直磨他,磨到家门口,他把着门,我换鞋,“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天是我生日啊?”
他没进来,见我换好鞋,拉了一下把手,关的力度特别到位,门缓慢地在我面前合拢,在那条缝儿彻底消失前,他说:“知道。”
初三那天,外公外婆都穿了新衣服,外公甚至还理了发,一大早就拄着拐杖站门口等我。
见我来,笑嘻嘻地说:“米米要结婚啦?”
“不是啊外公,是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