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把我的被子掖好,跟外公躺在一起,我听着他们的争吵入睡,醒来后,我把唐宿从我的初恋名单里划了出去。
真正的恋爱不是那样的。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护士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好几个人围着外公,他们边观察边记录,外婆在倒水,等杯子砸到她手背上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热的。
医生们又围着外婆,我连忙起来,没有我帮忙的份儿,他们把外婆带走,留两个人在外公身旁,外公急得要跟过去,那两个医生跟他说不会有事的。
我把地拖干净。
门外来了两个访客,周阿婆和周屿焕。
我问:“阿婆您身体还好吗?”
“我好得很。”她走向病床,“你还行吗?”
“行。”外公说,“撑得住。”
周阿婆笑了一下,看我,“你外婆呢?”
“她手烫伤了,在包扎呢。”
“噢哟这么不当心,我去看看。”
我看了周屿焕一眼,外公也看着他,然后冲他招手,我没管两人聊的什么,见有人看着,也去外婆那里。
我妈总能在每一个抓我把柄的地方出现,她问我在这儿干嘛了,不知道帮外婆倒水。
外婆让她小点声,这里是医院。她就把我往楼梯口拽,即使我可以跟全世界作对,但无法对我亲妈动手。
她足足骂了我十分钟,嗓音震得楼梯都发颤,我说这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她推我一把,我的后背抵在栏杆上,“我要你有什么用?你做什么能做好?”
如果你跟我一样,从小就听这些质疑长大,你也会对生命失去信心的。
“我做什么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