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你觉得呢?”
他一反问,我就觉得紧张,他知不知道自己会给人这样一种压迫感,即使他此刻还低眉顺眼地给我剥虾。
“不知道。”
“那就好好想想。”
又一只虾放在我面前,我没想好,我情绪低落的那几天,连高考都不想参加,现在稳了点,但能不能发挥到最佳实力很难说,万一没考到理想分数,是上还是不上?
把虾塞嘴里,嚼,麻辣的味道在口中泛滥,看他摘下因汁水太多而粘在一起的手套,又看路边摁喇叭的电动车,好像还看见了几个熟人,最后又看向他。
“我要是考不好,你会不会凶我?”
“我凶你做什么。”他戴上新的手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在做之前,问问自己,这么做你服不服。”
如果成绩不理想,我就没法劝自己去一所并不喜欢的学校。
嘴里的虾越来越有味道,胃好像也渐渐变空,聪明就是好,三两句就把我的困扰解决了。
盘子全空的时候,他说:“不想吃还一点不浪费,真棒。”
我没想到吃个虾都会被夸。
底气慢慢变足,自信逐渐回升,就是他,管教有方,松弛有度,是我亲爹。
高考那天,我醒的很早,出门发现桌上已经放了豆腐包和豆浆,周屿焕坐在桌前跟杜迦佑视频,听了几句,才想起没多久他也要毕业了。
他对任何事的处理方式都熟练得像个老手,以至于我经常忘记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他有现在的成就,不是天赋加持,也不是家庭优势,是他牺牲了别人玩乐的时间,去钻研,去磨练。
他非常明确自己该走哪条路。
这样的男人放在哪里都炙手可热,现在他在我面前。
挂了视频,拨了下豆浆的吸管,没喝,捏着豆浆顺道把一旁的盒子推给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