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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从那以后,我喊饿的话他会直接带我去挑,再也没有往我口袋里塞过一块酥饼。

关心程度倒是没有多大改变,甚至更体贴了,可我总感觉头顶有根绳悬着。

这种不确定感在一个端午的早晨得到证实。

那天我跟周屿焕过去给他外婆送礼,到楼下的时候我不愿意上去,不想跟老人打交道而催促他送完就下来。

那会儿天气有些热了,我把遮阳板拉了下来,不远处有老人家买菜回来互相打招呼,再近一点,孩子们在游乐场互相追逐,周屿焕从楼道口走出来的时候,我看了眼时间,想着他上车一定要数落他干嘛磨蹭二十分钟。

但他的步子变慢,搭在车把上的手久久没有动静,我侧身过去看,温锁在荡秋千,座椅式的设计,她把头往后靠,马尾顺着椅背搭下来,在风中晃。

手里拿着一堆酥饼,吃得很香,有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把最后一块酥饼放嘴里,见他们还不走,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钱,让他们自己去买。

孩子们拿了钱高高兴兴地跑了,周屿焕这才拉开车门,坐上来的时候外面的热气也喷了过来,让我身上的燥意更明显。

“好看吗?”

他在系安全带,扣子扣上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几秒没回,我绷不住,“我问你她好不好看!”

那应该是第一次,我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没有理智。

我怕他想起些什么。

于是快速改口:“她不是在哈尔滨吗?”

车子启动,他回:“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