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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跟温锁妈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吧。

当年我在温锁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依仗家庭的优越感有多强,现在的自我反讽就有多烈,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期间挂了我妈两个电话,第三个是小姨打来的。

“叙叙,你在哪儿?”

“外面走走。”

“快回来,出事了。”

“怎么了?”

“你爸妈要离婚。”

我爸妈的问题一大堆,奶奶生病的重担永远压在不想负责的我妈身上,每次遇到困难我妈的口不择言都会落在我爸心里,久而久之,相看两生厌。

小姨继续说:“你跟谁?”

“无所谓。”

“叙叙,你得考虑清楚,在杭州生活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如梦初醒,我身上的名牌,卡里的数字,出门买单从不需要看账单的习惯,都会可能随着家庭的经济变化而受到影响。

所以这个头我必须得低。

“小姨,我先挂了,现在有点事。”

我打了车往周屿焕家去,兜兜转转一天,已经到了八点,早晨我的冷嘲热讽还历历在目,依他那软硬不吃的性子,真不一定愿意卖我面子。

到了小区门口,想着怎么跟保安说,正好看见他们出来,像是饭后遛弯儿。

温锁穿着他的大t,踩着一双同色高筒袜,在他身后二十公分左右,一手拽着他的衣摆,一手捏着冰激凌,对面走过一对牵狗的老夫妇,狗去舔温锁的小腿,她吃冰激凌入神,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