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很开朗,一个来自满洲里,一个来自内蒙古,一个来自吉林,听说我从杭州来,跟我对话都有一种怜惜。
问我能不能吃辣,皮肤这么白是不是南方水好,出门怕天津的烈风吹着我,还不断嘱咐我要涂防晒戴帽子。
等熟了的时候就开始在我面前暴露流氓本性,三个人轮流在我面前问我要不要摸摸扎,说完对视一眼,看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算了不告诉你了,哈哈哈哈。”
某一次吉林小伙伴在我面前说:“摸摸扎。”
我摸了。
她惊讶:“靠!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查了!”
我白她一眼,“我爸哈尔滨的。”
那以后南方同学的滤镜掉了,从忙内变成了忙累,她们甚至还组队挖干了我瓶子里最后一点防晒,美其名曰我有一半南方基因,晒不黑。
宿舍空前的团结,是因为我跟别人干了一场架。
传言那天是天津的最后一场雪,所以铲雪的人多了,溜冰的人已经排起了队,轮到我的时候,被人铲了,膝盖着地,脚扭了一下,那人插队往前滑,我喊了她一声,她冲过来,“干嘛!”
“下来。”
“凭什么,轮到我了。”
那天人多,我俩挨得近,都有点火,她骂骂咧咧推推搡搡之后,我俩打起来了,那姑娘的男朋友立即跑过来,半道被吉林舍友拦着了,另外两个人过来拉架,有人告诉了辅导员,我们被分开谈话的时候内蒙古舍友紧跟着,“导员儿你说她咋回事儿,欺负一南方姑娘,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咱得注意南北方的影响是不是。”
另一舍友拉着我胳膊,“挤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