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夫人道:“致慰心领,草民感激,恳求不敢当,只怕妇道人家,无能效力。”
胡大人是有备而来,尽管岳夫人话说的很难听,但他仍然是面不改色。
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不敢劳动夫人,但希望能见见令郎。”
岳夫人道:“犬子不喜和公门中人来往,有负雅意了。”
这番率直的拒绝,不但出了胡大人的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了方一舟的意外,低声道:“大妹,这位胡大人,是应天府的正堂。”
胡正光道:“方兄,咱们不谈这个,兄弟此番来此,只是想见见岳世兄。”
岳夫人叹口气,道:“胡大人,你官居应天府,势力甚大,如你不能解决的事,犬子又有什么能力帮忙,再说犬子一向不喜招惹是非,因此,我们母子,已决心离开金陵,胡大人的盛情,我们母子心领了。”
刘文长接道:“夫人,先请岳世兄出来,大家见见,其他的事,咱们慢慢再谈。”
岳夫人原本态度很坚定,但此刻却有些动摇,沉吟了一阵,道:“好吧……”
提高了声音,接道:“秀儿,你出来吧!人家胡大人,是一方大员,咱们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阵步履之声,岳秀缓步行了过来。
杨晋一抱拳,道:“岳老弟……”
岳秀冷冷一笑,道:“杨兄,又是阁下替我安排的机会,是吗?”
杨晋干笑一下,道:“老弟,官身不自由,这一点你要原谅。”
岳秀先对岳夫人欠身一礼.道:“娘!”
岳夫人叹道:“孩子,应天府胡大人只要见见你。”
胡正光一抱拳,道:“下官胡正光,久闻岳兄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岳秀还了一礼,道:“不敢当,胡大人有何见教?”
刘文长一上步,道:“岳兄,胡大人希望向岳兄领教几件事,不知岳兄是否有暇?”
岳秀道:“什么事?”
胡正光叹口气,道:“岳兄,金陵城乱像已现……”
岳秀冷冷接道:“你们食王傣禄,为王解忧,和咱们作者百姓的有什么相关……”
刘文长道:“岳兄,读圣贤书,自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岳秀淡淡一笑道:“国家养兵干日,用在一时,这时间,该是你们为国效劳的时候了。”
刘文长道:“岳世兄,兵临城下,守土有责,咱们虽是文人,但食王俸禄,自当以死报国,那自是不致劳动岳秀兄,目下形势,是暗流激荡,来来去去的,尽都是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杨晋兄虽然称江南第一名捕,但也从没有遇上过这样刺手的案子,非岳世兄这等高明的身手,不足以扑灭乱源,因此,大人得杨总捕头述明了一些内情之后,立时易装来访,只求岳世兄仁心侠胆,为金陵城中数十万良善百姓着想,慨伸一臂助力。”
他不亏是应天府第一幕宾,一开口,滔滔不绝,说出了一番兼顾公谊私情的大道理。
岳秀没有动容,岳夫人却听得慈眉扬动,叹口气,道:“这又不是千军万马的大动干戈,怎能牵连到数十万良善百姓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胡正光立刻接道:“听说夫人已身受拖累,案子牵入了王府,事情闹的太大,七王爷手执南七省兵马大权,一旦激怒了他,出动大军,那岂不兵灭民乱,闹的数十万金陵百姓不安,刀兵带腥,尸积如山,血流漂杵,哭声震天。那是一幅何等的凄凉景像。”
看准了岳夫人怵然动容,刘文长又鼓起如簧之舌,道:“大军转动,黑白难分,倒霉的还不是百姓人家,对那些高来高去的乱贼匪党,只怕是难有效用,这就是星火燎原,夫人仁慈,岂能忍心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