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楼梯口,一左一右,早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侍在等候着了。
她们脸泛甜笑,她们玉臂横伸,一人一边,把持着顾宝月、挽扶着顾宝月。
其中一个叫春桃的并且说:“少夫人好走。”
“唔!”顾宝月花娇柳蝉,柔弱不胜。
待上了楼头,春桃笑睑依旧地说:“程公子,你好久没来了呢!”
程永放也笑笑说:“最近忙了一点,忙了一点……”
“忙什么呀?忙着陪伴少夫人、服侍少夫人?”
春桃侧首瞄了顾宝月一眼,她俏皮的说着。
程永放也转头看了他娇妻一眼,脸有欢容得色,心感欣悦喜意,但口中却说:“你这丫头,怎么调侃起我来了?”
“我说的是真的嘛!少夫人天仙化人,假如换了我,我也不想出来了。”
春桃装出委屈兮兮的样子。
“你还拌嘴!”程永放也声不威意不严的喝着,说:“还不带路!”
“是!”春桃嘻了一声说:“夏莲呀!你快引路,我在挽着少夫人呢!”
“二位请踉我来。”
另一个女侍夏莲,她顿时启步走了。
富贵厅装设得好富贵。
碧波之口跃着青的龙,淡蓝天空翔着绿的凤,片片贲突的枝叶丛,还嵌上了几朵富贵花——牡丹——却是大红大朱,鲜艳而醒目。
里面很空荡,正中只放着一张八仙桌子。
八仙桌子的上面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面又覆着一方黄绸,黄绸的二角,则打斜地压着两只磁碟,而磁碟中所盛的当然是花生和瓜子了。
上首,坐着一位陌生的人,这个陌生人二十几岁,生得颇为精壮,他豹头猴眼,他虎背蜂腰,穿的乃玄色紧身衣靠,必定就是今天的客人了。
右方有两个人并排而坐,一个叫赵仕强,一个是李大勇,乃程永放、阮绍立这伙人的弟兄、同党,是以年纪都二十不到。
左边双双空虚着,那无误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座位。
下道还坐有一个人,他正是此宴的主人,洛阳车马行少东阮绍立。
阮绍立一见程永放夫妇来到,他立即站了起来,走了过来,热络地说:“欢迎,欢迎,欢迎程少侠伉俪大驾光临。”
程永放也亢奋地说:“阮少侠客气了。”
他们竟然皆以“侠”自居呢!阮绍立头一侧,两眼油油的,双颊嘻嘻的,朝着顾宝玉说:“噢!少夫人肌质晶莹,今日里你更出落得如芙感出水呢!”
语似调侃,却带轻薄。
顾宝玉桃腮微晕,她原本低着的头显得更低了,羞人答答地说:“阮少侠见笑了。”
“坐,坐,快请坐。”阮绍立春风满面地说:“春桃,吩咐下去,上酒上菜。”
“是。”
春桃盈盈地一礼,下去了。
“夏莲,请姑娘们出来弹一番、歌一番,也舞它一番!”
“是!”
夏莲也福了一福下去了。
俄顷,有两个打杂的上来了,他们先将八仙桌子挪了一挪,然后搬出了乐器,琴铮鼓瑟……宴客宴会,做主人总是最最忙碌的了。
阮绍立旋即又替程永放引介说:“这位是魏允新,开封来的,乃是旺盛镖局的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