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是嘛,姚天送既然已为麦小云兄弟确定乃是幽冥教主,那姚凤婷的确是被幽冥教主所招呼去了。
不是嘛,姚天送这次依旧是微服而行,他一未覆面,二未带人,穿的乃是一般的衣衫,用的只是私人的名义。
那天夜里,廖不一和潘松秋二人由天都峰山腰的半山寺中辞别了姚天送来到黄石山庄,其实,姚天送就偷偷的隐在后面,跟在后面。
他看见廖不一那惊人之举,在山谷口的峭壁上留字订约,他也看到了麦小云那盖世神功,又刮字,又重写。
重写容易,凡是稍有成就的武林人物,他们全都能做得到,所差的只是火候,只是深浅而已。
刮,那可难喽!姚天送曾经扪心自问,可是,他却未敢口硬。
耐心地待两起人都离开了黄石山庄,他才现身在屋顶上一阵巡视,一阵观察,最后在一间女舍边出声招呼了。
“凤儿,凤儿……”
姚天送施的是“束音”,出他之喉,入他女儿之耳。
姚天送用的是“乡音”,启他之口,动他女儿之心。
果然,独特的激荡,姚凤婷在朦胧中霍然而惊。
果然,亲情的呼唤,姚凤婷在睡梦中倏地而醒。
她一头拗了起来,揉揉眼,宁宁神,唯恐那声音乃是成日思念所织成的错觉,是以又静静的倾听了起来。
“凤婷我儿,你耽在房间里么?”
“不错,那正是父亲的声音。”
姚凤婷飞速地下了床,回眸瞥了对面仍然甜睡着的甄玉珍一眼,然后轻步迈向窗边,缓手打开窗户,一个“燕子穿帘”,身形就掠出了屋外的场地之上。
抬头望望天色,西方的月娘拖着疲惫的身子,哈着阵阵呵欠,摇摇欲坠呢!四更已尽了。
“凤儿,到这边来呀!”
“啊!果然是父亲来了。”
姚凤婷一眼瞥见她父亲正含着笑意站在山谷的一槐树下面,她立即纵身驰了过去,口中欢然地说:“爹,真是你呀!可找得孩儿好苦呵!”
姚天送展开容颜,他慈祥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凤儿,此地说话不便,跟爹出来,我们到外面谈去。”
“不会的。”姚凤婷脚下一滞说:“爹,孩儿在此地已住了不少的日子,黄老庄主待客热忱,此地说话没有什么不便呀!”
“可是如今太早,人家尚在好梦中呢!”
姚凤婷听了涩然地笑笑,说:“喔!那我们就暂且的出去。”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掠出了谷口。
跨过了桃花溪,迂过了朱砂泉,姚天送由于急欲同乃女交谈,是以就近在祥符寺近旁的一个石亭里收住了步子。
“孩子,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久未见父亲返家,也未见父亲送回片纸只字,母亲与孩儿放心不下,以故就出来探望了。”
“那是……那是因为地狱门遭到变故,所以……”
“孩儿听说了。”姚凤婷一脸愤怒地说:“这可恶的贼子,如今我们正与那些万恶的贼子抗拮着呢!”
“哦!”姚天送略一犹疑,说:“你知道他们是谁么?”
“他们不正是从地狱门中反出来的人么?”
“你都知道了?”
姚天送有重地加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