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脾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在你面前已经算是很收敛了,所以还教吗?”
“教!”司亭山咬牙切齿,“怎么能不教呢,毕竟收了你的学费。”
他妈的跟顾锦出去这一趟,得发他个十几条朋友圈回够本才行。
电话一挂,司亭山直接在手机上开始搜室内滑雪场,订了半个月的双人套餐,接着是订酒店和机票,他刚点开顾锦的手机号,准备问他要身份证号的时候,顾锦的短信就发了过来,一串光秃秃的数字,可不就是身份证号!
他倒是半句废话都没有,默认了司亭山来操这个心。
司亭山觉得他们俩还是有那么点心灵相通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
第二天,他们俩在机场碰面,顾锦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身上穿着一件印着诡谲图案的t恤,手腕上戴着一个宽大骷髅手环,叼着个棒棒糖朝他走来。
司亭山差点没认出人来,等顾锦走近,他看清了他t恤上的图案,一人吊死在繁茂的树枝下,头颅诡异地折下,另一个人割开手腕躺在玫瑰花丛里,头发铺散了一地,有人端着酒杯静静地站在一旁,像在观赏。
司亭山有些毛骨悚然,他皱紧了眉,“你他妈能不能穿点阳间的衣服。”
顾锦打了个哈欠,直接越过他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不喜欢?我明明记得这是你的风格。”
“谁说我是这种风格!”司亭山把他带着的背包拿过来提了提,“这么轻,去郊区野营都比你带的东西多。”
“别坐了,快起来,马上要登机了,你真是个大爷,我都值完机办完托运了,你带着个人就来了,真行。”
顾锦困倦地眨了眨眼,朝他伸出了他的手。
司亭山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顾锦就乖乖地让他拉着,排队登机的时候,他走在他身后,突然垂下脑袋,额头抵上他的背。
司亭山整个背部都僵硬了起来,他回过头看去,顾锦的眼睛都已经合上了,整个人的重心倚靠在他身上,被他带动着小步往前走。
“你昨晚做贼去了?”他把顾锦歪掉的帽子摘了下来。
顾锦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懒得回。司亭山泄愤般狠狠地捏了捏他的手,顾锦的手指也跟着动了动,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抚。
司亭山差点一把甩开他的手,临了又镇定下来,觉得自己不能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这么容易让人拿捏。
他们就这样一路贴着上了飞机,在廊桥上的时候,他还察觉到前头有几个小姑娘回过头来看他们,悄悄地拍了几张照。
他扯扯嘴角,有些好笑。
等到终于在位置上落座,顾锦往后一仰,立马睡了过去。
司亭山帮他把包放进行李舱,又替他调节了一下座椅靠背,叫过空姐要了条毛毯,愤愤地扔在了他身上。
下一秒他就想把毛毯重新扯下来,妈的,说了不做二十四孝好男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