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突地轻轻一挥,也不见有任何动作,那灰狼便似凌空被巨锤所击,惨吼一声,横飞丈余,狼血立刻染红了雪地。
而那神秘的兰姑,脚步不停,就仿佛没有感觉似的。
只见她那波动的丝袍轻轻飘了几飘,便已在苍茫的夜色中消失……
任无心望着灰狼的尸体,呆呆地愕了半响,暗睹忖道:“好惊人的武功,好惊人的手法……”
他虽然武功高绝,却也想不出抵挡兰姑适才一击之法。
哪知就在他心念转动间,那神秘的兰姑,竟又远远飞掠而来。
他倏然转身望去,兰姑的身影又已远在十数丈开外。
这样每隔约莫顿饭工夫,兰姑便在荒寺前面来回一趟,她倏忽来去,形如鬼魅,有时离荒寺稍近,有时离荒寺较远,这样来回了竟有四五次之多,到后来竟在荒寺四周兜起圈子来。
任无心心中又惊又奇,始终猜不透这神秘的魔女,究竟在作何玄虚?
只听远处突地传来—声极为轻微的牧笛声,若非四野死寂,任无心又在凝神倾听着四下的动静,纵然任无心这般耳力,也难以听见。
笛声响过不久.夜色中便有一条淡淡的素衣人影直奔荒寺而来。
这人影来势也极为迅快,衣袂飘飞,三五个起落间,便已来到近前,却正是任无心久候不至,南宫世家的第五代夫人田秀铃。
她清丽的面容,已变得异样恍惚,神色更是惶乱焦急,目光不住回顾.似是在逃避身后的追踪。
任无心转身迎了上去,沉声道:“田姑娘,任无心在此。”
田秀铃喘气犹自未定,面上勉强绽开一丝微笑,道:“劳相公久候,贱妾来迟了。”
任无心沉声道:“莫非事情有变?”
田秀铃黯然颔首道:“贱妾恐怕已不能随相公前去死谷了。”
任无心道:“为什么?”
田秀铃道:“我祖婆已开始有些疑心于我,我若外出太久,只怕她便要揭破我的隐秘,到那时不但我性命难保,便是我婆婆也危险得很。”
她口中的婆婆,自然指的是陈凤贞。
就在她说话之间,远处突又响起一声牧笛,只是这次笛声更轻更短,任无心与田秀铃两人,竟然都未曾听到。
笛声—响即没。
任无心正在沉声问道:“田姑娘可知道那兰姑……”
语声未了,突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凄凉、愤怒的呼唤之声。
只听那哀怨的声音一声一声唤道:“五夫人……五夫人……”
任无心念头闪电般一转,想到了那魔女的喃喃自语“唤出他们,便立刻下手杀死…。”
当下心头一凉,再不迟疑,闪电般伸出手来,掩住了田秀铃的嘴,沉声道:“姑娘噤声。”
呼唤之声一起,田秀铃便下意识地要回答出来,但是她声音还未出口,便已被任无心掩住了嘴。